我的脸一红,磕巴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果然是酒后吐真言啊,你还说……有一次你分给我的打工报酬里,你私自抽了几张独吞了。”
我大骇:“这没有的事儿啊!冤枉!”
“你还说你喜欢我,”说到这儿罗恩脸一红,似嗔非嗔地看着我:“你这样的表白,可叫我怎么办才好……”
至此我敢断定,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戏弄我!!
“罗公子,”我笑吟吟看着他手底下狠狠捏了他一把:“我那说的都是戏言,当不得真的。”
罗恩吃痛,脸上却带着得逞的笑意,过了一会,他才道:
“好了,我送你上楼。”
我点点头,任由罗恩替我拿着包一起朝医院三楼上去。
刚到病房推开门,我傻眼了。
“筱蕾?!”
于筱蕾正面无表情地和我隔壁床的阿姨说话,乍一听到我的声音,猛地转过头来。
“哎呦,小姑娘啊,你可算是回来了!”那阿姨絮絮叨叨:
“可把你家里人担心死了。”
却见筱蕾一脸恨不得抽死我的表情:
“死薇薇,你一整晚跑哪儿去了,电话关机,可把我们急死了!”
我心里一暖,不好意思道:“呃……昨天手机没电来着……”
“你手机怎么老在关键时候没电啊!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们,一个人死撑很浪漫吗?还有,你能不能长点心,下回玩失踪可不可以不要折磨我,我们几个找你都找疯了。”
“呃……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筱蕾没好气道:“卫尧昨晚上发现你不见了,先是自己找,后来实在找不到了,就打过来问我,你是不是来找我了,我们不就知道了吗!”
“呵呵……”
筱蕾还要数落我,忽然看到我身后的人,脸色一变,道:
“这位是?”
“哦,正式介绍一下,他叫罗恩,我师兄。这位就是我常说起的三姐,于筱蕾。”
筱蕾意味不明,罗恩谦逊伸手:
“于小姐,您好。”
筱蕾象征性地握了一下,转而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过了好一会,筱蕾忽然道:
“罗先生,既然我家薇薇已经回来了,她还在病着,需要休息,我就不送你了。”
如此明了地下逐客令,我有些尴尬,罗恩倒是落落大方,他将手包还给我,对我说:
“你好好休息,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一下。我先走了。”
“哦……”
罗恩一走,筱蕾直接拉着我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劈头盖脸就问:
“你昨晚是跟他在一块?”
我神色一顿,不自然道:
“昨晚我喝多了,今早起来他在。”
筱蕾看着我几乎崩溃:“断片儿了?你看来不但没有长心,而且还脑残。”
“你——”
“昨天卫尧找了你一晚上,连机场都去了,他以为你又要不告而别。”
我默不作声,筱蕾一叹:
“薇薇啊,这人吧,是不是都是这样:最开始求而不得,所以那个人就是心口的一点朱砂;好不容易到手了,越看越看嫌弃,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碍眼的白米饭;可真当那个人决然永不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难以放下,后悔不跌?”
“……”
“你们之间,你追我赶,连我这局外人看着都累。你既然在病中受他照顾,想来你们有所缓和。可是你和罗恩,一夜未归,若这事被他知道,你猜你们是不是还能回到最初?”
“……”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再坚强再勇敢,那也是会疼的——”
“你只说我的不是,你又怎么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冷冷地看着她,心里如针扎一般:
“我们公司的人使绊子让我去他住的地方谈生意,他一个吻就摆平了所有,拿我的当什么,潜规则么?昨天他的绯闻女友来找我施压,他晚上放我鸽子带着那个莫奈去陪客户,我又能怎么样!是,我是和罗恩过夜了,我喝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难道我连选择爱一个人的权力的都没有了吗,难道我曾经在一棵树上吊死未遂,这辈子就必须要死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吗?”
我的声音不自觉放大,楼道里阵阵回音,夹杂了太多伤感与苦涩。筱蕾心疼地看着我,试图安慰,她抬眸间,眼神巨变。
我回头,消防门那里,卫尧扶着把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他都听到了。
那一刹,我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或者是我许久都没有看到卫尧如此哀伤的眼神,我甚至在想下一刻他会不会夺门而去,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我。
或者,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