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走了,汐滟把我带回她休息处,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礼盒。郑重地递给了我。
“喏。给你的。”
我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
锦盒里的绒垫上,安静地躺着一枚复古女戒。银白色的流线设计,简洁的环形。只在戒指的顶端镂刻出心形的模样。这就是传闻不如一见的旷世奇迹,“无心”对戒吗?
我又惊又喜地看向汐滟。不明白她为什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这款戒指,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这几年的炒作。它的价值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我冷静了下来,又把戒指捧了回去道:“这太贵重了。”
“你先收下。后面的话我才有底气叮嘱你。”
见汐滟一脸决绝,仿佛我不收就像犯了什么错一样,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汐滟道:
“这戒指,是当年阿柔亲手设计。她全程参与了设计、加工,一丝一厘都没有懈怠。她曾跟我说,要把这戒指作为她和书怀的订婚礼物。只可惜书怀和阿柔是有缘无分。订婚那一天,阿柔死了。书怀几乎疯了。罗家与莫家结亲不成,反结下了仇,这都是命。”
汐滟语重心长道:“小采薇。你可不可以帮姐姐一个忙。”
我默许,汐滟语气低沉。带着些许无奈:“你可不可以好好照顾书怀,带着他离开阿柔?书怀陷得太深,爱的太苦,这些年他为了找莫家报仇已经牺牲了太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毁了……”
我有些被动,虽然汐滟帮了我不少忙,罗恩也是,可是这……让人“以身相许”的法子,就算我愿意,罗恩也不愿啊。
我硬着头皮道:“姐姐,感情的事情没法勉强。罗恩……他那么喜欢他的未婚妻,我和他只是好朋友,好兄弟。姐姐……这个我要是答应了,才是趁虚而入,趁火打劫。我想罗恩也不想看到这样的。”
“他就算再喜欢莫柔那丫头,可是人都死了快五年了。难道他这一辈子都再不结婚了吗?小采薇,我知道你这会一定觉得姐姐我是趁火打劫,逼你做决定。莫家的人我只认阿柔一个,她也生得可怜,她已经没了,书怀不能再有事。这一次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莫家真的会就此罢休吗?书怀还太年轻,他肆意妄为、一意孤行,我们做长辈的总不能一辈子跟在他的身后收拾残局。我只希望你能在他的身边规劝他,提醒他,并非一定要你们怎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进退两难,可我的心里极不情愿,就算我和罗恩关系很好,就算他曾经对我有恩,可这一切并不能成为回报的筹码,并不能以此威逼我爱上他,不是吗?
“汐滟姐姐,我知道你很疼爱罗恩,你不希望他一直这么消沉下去,不想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可是……我不爱罗恩,他也不爱我。我们不过都是被爱情戏弄的可怜虫罢了,就算我愿意去照看他,让他做事三思而后行。但是心底的伤口只有等它自己慢慢愈合。”
汐滟又从锦盒底下抽出一张旧照片,递到我眼前。
照片之中,罗恩脸上还肉肉的,留着几年前时兴的碎发,刘海之下一双电力十足的大眼,里面是满满的幸福陶醉。他身穿白色的礼服,下颌轻轻抵在那女子的额头之上,嘴角微微扬起,我从没见过他如此会然一笑的样子。
在我的记忆力,他的脸上经常带着笑容,潇洒的、不羁的、失望落寞的、孤芳自赏的,他总是善于用笑容来伪装自己,可是那些笑容和这个比起来,是那么的空洞虚无,仿佛一张严实的面具,遮住了他内心的一切。
而那个名叫莫柔的女子,一席白纱,长裙曳地。明眸皓齿,嘴角边一对梨涡,浅浅的甜甜的笑容醉到人的心里。她光洁的额头,精致的鬓角,白皙的面容,却让我有一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错觉。
这个女子,长得竟然和我有三分像!
眼睛、嘴唇还有酒窝……我震惊地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有些慌乱。
“其实私心里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你们的确长得很像,到现在……我也猜不透罗恩对你……究竟是因为你是你,还是透过你,还在想着阿柔。”
我脸色闪过一丝难堪,任何一个女人,恐怕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哪怕她不爱那个男人。
“所以……你觉得,罗恩对我……只是把我当成了她?”我觉得有些可笑,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似乎是一个合理的答案。
从国外到回来,每当我心伤难过的时候,都是罗恩在一边为我打气,给我出谋划策;当我在异国他乡,孤独无助的时候,都是他想办法为我排忧解难。
那两年,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就是在困难之中打下的,我们都为情所困,是他鼓励我走出阴霾,学会微笑面对;而当我决定回头,决定再回来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也是他无条件地支持我。
后来回国的日子,我与卫尧几次争锋,几次羁绊,他的默默守护,他暗自用他的方式为我保驾护航。
他曾告诉我“敌不动,我不动”,也对我说过“卫尧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