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完,我已在微风中凌乱。
“一定要这样吗?”我扶额,想起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卫尧坚定地说:“故地重游。难道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我挣扎道:
“卫尧。你真的要让我丢这个人吗?”
他故作一叹。带着遗憾说道:“其实你不做也可以,反正当时你也就是那么一说,你看吧。”
我默默地站了起来。咬牙道:“好,算你狠。”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那年我们来这儿踏春。拍了好多照片以后。就坐在远处的那个亭子里休息,一起录歌。那时亭子里有中老年人唱大合唱。大概都是七八十年代的经典歌曲,合唱出来也很有味道;而且这些人都特别多才多艺。连伴奏都是现场配的,有个老爷爷二胡拉的特别棒,我们那个时候就跑过去凑热闹,也跟着唱了几首。
然后……那个组织者就说让我教他们唱比较新的歌,我一时兴起就就着二胡唱了《菊花台》。结果因为二胡的调子起的太高,所以到副歌部分。我嗓子就劈了,后面我几乎都是硬着头皮吼着唱完的。
最后整首歌几乎都不在调上了。他们似乎不太了解这首歌,所以也没听出来。还一个劲地给我鼓掌,说好听……。
那之后我感叹说,以后有机会我要在这里找回场子。重新再唱一遍……卫尧就说,他下次一定要完整地把我唱的神曲给录下来……留作纪念。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个梗。他一提拉二胡的老爷爷我就想起来了。
可是……我看了一眼亭子里三两的人群,头皮发麻。
一定要这样兑现我的承诺吗?
我哭着脸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对着卫尧说:
“我可以回去给你唱,你想怎么录就怎么录,咱们就不要在这里丢人了吧?”
卫尧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从兜里取出一张纸,说:
“算了,我就不为难你了,我来给你唱吧。”
还真是未雨绸缪啊!
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卫尧已经拉着我走到了曾经我们站过的地方,他打开手中折好的纸张,酝酿了一下,说:
“希望把这首歌,再一次送给我的宝贝。”
他一手牵着我,一手拿着歌词,清唱起来: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
是朴树的歌啊,我暗想,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我才隐隐觉得,这首歌,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听他唱过。
高三的元旦,班级组织联欢会。
十九岁的卫尧拿着一把吉他,在所有人面前,清唱了这首歌。
那个时候他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阳光照过来会折射出一道光,直接打在我的瞳孔上,那么耀眼。
而今,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领口解开,隐约可见的锁骨,闪过一抹诱惑。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
十九岁的卫尧和二十六岁的卫尧影影重叠,我记得那时候我就坐在他的正前方,琴弦扫过的时候,那些旋律萦绕在我的耳边;可是一首歌的时间里,我们的眼神没有任何的交集,就算是这样,我依然听懂了他歌声里的那份怀念和祭奠。
如今听来,歌声里更多的是珍惜和感恩,他的眼神始终都落在我的身上,一刻不曾离开过。
你在怀念谁?
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原来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
……
“薇薇,其实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却做了那么多年的同学和朋友。因为好多原因,我一直没有办法告诉你我的心意,更因为那时候我知道你是讨厌着我的。我害怕我的冒昧只会把你越推越远……”
……
“好听吗?”不知不觉,他已经唱完了,我呆呆地看着他,说道:
“好听。可是你今天为什么要给我唱歌?”
他欢喜地揽我入怀,说:
“好啦,呆娃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带你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散散心。这几天看你为了工作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让你换换心情,换换脑子。想想以前开心的事情。”
“嗯。”
“不管是工作的事情,还是别的什么,你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