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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锻看到高岳被斫伤,当然是快意的,最好让这回纥人把他砍死才好,以消除被他夺走儿媳之恨,“哼哼,小凤你听我说......”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在阵大力牵扯下往前踉跄了下——郭小凤按捺不住,怒吼着抽出横刀,“小凤!”,郭锻呼喊不及,小凤就跃上数步,一刀自后背斩翻了那回纥醉汉,措手不及的粟特胡商惊得往后退着,小凤大概是杀红眼,又挥动横刀,接连斫翻两三名躲闪不及的胡商,胡商胸前和脖子上的珠宝线索被砍断,四散飞起,人则惨叫扑倒在地,白衣白袍血染狼藉,不省人事。&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入你娘的,唐家的地界岂容你们这群羯胡撒野?记住我便是朔方军的虞侯官,平康坊保唐寺的郭小凤!”满身是血的郭小凤,砍完了还不忘出风头,握着横刀,指对四周喊到,其余几名胡商屁滚尿流,爬着自东市逃走。
抱着小女孩的高岳,这是突然见到那被砍翻在地的回纥醉汉,还余下口气,正瞪着凶残的眼神,慢慢地爬起来,酒精的麻醉让他减轻不少疼痛,手还挣扎着要握住跌落在前面的佩刀。
他还想要杀人。
“三兄......”
芝蕙看到,高岳抢先一步,抓住佩刀,“杀了你!”高岳愤怒地喊道,使尽全身力气,握紧刀柄,狠狠对着那回纥醉汉露出的脖子扎了进去。
血,喷满了他的双眼和衣袖,热乎乎,腥味不住地扑入口鼻......
待到太府寺和东市署的官吏赶到后,他们惊恐地看到,这商铺方圆十余步内,郭小凤和高岳各握一把刀,立在横七竖八的尸体间,重伤的还在缓缓蠕动,满地的血、乳酪和金银珠宝。
郭锻也呆在原地,满脸横肉都在抖动。
一会儿后,高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单手抱起那小女孩,来到那妇人前,只见那妇人的肠子已流得满地都是,脖子也被砍中致命处,脸色惨白,只是用眼睛看了看自己号哭不停的女儿,又向高岳投来丝感激的目光,便安心断了最后口气......
宣阳坊万年县公廨里,高岳和郭小凤都坐在监牢的木栅和铁锁之后,外面皂衣县吏拦住哭喊吵闹的芝蕙、彩鸾炼师等人,说马上勘查清楚便肯定会放人的。
另外间里,则坐着同样被拷来的数名粟特胡商。
这时候高岳的心情已镇定下来,被割伤的创口也被包扎起来,他抖抖满是血迹的衣衫,对着栅外的芝蕙说到,“阿妹,你速回去向云韶报平安。”
又对彩鸾说:“炼师,刻印的事可暂且放后。”
“高岳,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血性的吗?”待到外面暂时平静些后,郭小凤盘着腿,挠着头,眯眼对静坐的高岳说到。
“彼此彼此。”高岳淡淡回礼。
“唉!你倒好,马上多数要移去皇城御史台,倒是我惨了,还得呆在这县廨里。”
“这群粟特胡商怎么会在长安城如此无法无天?”高岳先前多在国子监、升道坊内走动,胡商也就接触过个老实本分的卖蒸胡的安老胡儿。
“一看你就不知道吧,这粟特九姓胡的商队,入长安来都是仗着回纥人在背后给他们撑腰,聚集在西北郭的普宁、布政、澧泉三坊,及东郭的靖恭坊祆祠里(拜火庙),资产亿万,强买强卖,向来骄横惯了。”
怪不得今日在东市发生争执时,那胡商立刻能喊出个回纥人来,刺杀那无辜的妇人。
“像你父这样的捕贼官就不管吗?”高岳讥讽说。
郭小凤有些窘,可还是辩解说,“我唐每年欠回纥大笔买马钱,莫说我父,哼,就是圣主天子也管不了——所以今日我郭小凤,手刃胡商为民除害,倒也真的算是爽!”
“你怎将祆祠的位置记得如此清楚?”高岳心思动下。
郭小凤倒没什么心机,得意洋洋地称自己打小时,就经常伴同父亲去这几坊的祆祠,当然熟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高岳当即耳朵轮了两下,顿觉事态紧迫,又见其外走廊上万年县捕贼官郭锻始终没有出现,“不应该啊,这案件可是牵扯到他亲生儿子,莫非!”
接着高岳突然摇动格栅,连呼自己身为集贤院正字,关于此事有内情要急告御史台。
“高正字少屈,马上待县令核验好后,自然会送您去皇城的宪台。”外面的县吏纷纷如此说。
“可恶!”
此刻,靖恭坊西南角,四重檐十字歇山顶的祆神楼下,一位从东市逃脱出来的胡商,忙不迭地穿过曲巷,吵吵嚷嚷地直入山门。
楼内,许许多多的胡人都穿着素衣长袍,披戴头巾遮盖面颊,绕着熊熊燃烧的祭坛祷告着,并不断把小块的柳木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