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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王家镇人,去罗岭村是要去那里的大青山上找几味草药。”男子笑着解释,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新安江香烟递给钟福高。
“原来你是大夫啊,怪不得看着这么斯文呢!”钟福高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顿时热情了起来,大夫总是受人尊敬的,
“算不上什么大夫,就是略懂点医术。”男子自谦道,一阵寒风吹来,男子又咳嗽了起来,这次咳得有些厉害,好长时间都没有停下来,男孩则不停地替男子拍背,还从身后背着的包里拿出一个水壶递给男子喝水。
田思思不禁感到心里难受,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奇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如此在意?
“同志这是怎么了?像是身体不大好?”钟福高关心地问道。
男子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喝了几口水后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唇。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没什么,年轻的时候伤到了肺,一直都没好,这次去大青山就是想要找几味药材配药治伤的。”
“伤到了肺那可不是小事情,趁现在年纪不大得抓紧时间治好了,要不然等老了可就难受了。”
“是啊,药倒是一直在吃,不过也就只能这样保着不厉害起来,想要治本是不大可能了!”
“那可真是可惜,瞧同志你的年纪也不大吧?”
“三十三,也不小了。”
“都三十三了,还真看不出来,我三十五岁,看着好像跟你差着辈似的。”
钟福高的话引得田思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两人倒的确看着像是差着辈,明显年纪也只是差两岁嘛。名叫承思的男孩也挺乐的,嘿嘿地傻笑,他阿爹就是长得太好看了,这么些年他都替阿爹赶跑了多少坏女人!
“兄弟,你叫啥名啊?老这么叫同志也不是个事啊!”钟福高挺热情,几句话的工夫就和男子称兄道弟了起来。
“小弟名叫贺学文,庆贺新中国成立的贺,学习的学,文化的文,大哥你贵姓?”男子也挺会来事,当即便介绍起了自己的名字,并从怀里掏出再次掏出一支香烟递了过去。
钟福高这次把烟放进了嘴里,男子掏出打火机替他点了火,钟福高美滋滋地吸起了香烟,高级烟吸起来就是舒服啊,他满足地吐出了个烟圈,说道:“咱务农佬有啥贵不贵的,我姓钟,叫福高,钟表的钟,福气的福,高兴的高,贺兄弟你叫我福高就行。”
“钟大哥,我看你们村子应该是个宝地啊,养出了钟大哥这么个能干人,还出了小姑娘这么个俊俏的姑娘,还有这几个小后生可都是难得的好人品。”贺学文十分会说话,把钟福高捧得嘴都合不拢了。
“哪里哪里,贺兄弟才是好人才呢!咱就是个务农佬,不过我这几个侄女侄子倒确是好人品,贺兄弟眼光不错。”
田思思朝男子笑了笑,她见贺学文的儿子虎头虎脑的,看着有点傻乎乎,心生好感,想到先前这两父子还要去买包子呢,只不过都被自己买了,于是她便从筐里拿出个还温热的包子递给贺承思。
贺承思被眼前香喷喷的肉包子吸引得直流口水,不过他仍然扭头看向了父亲,贺学文亲昵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道:“妹妹请你吃的,你就收下吧,不过要谢谢妹妹。”
“谢谢妹妹啦,以后我有好吃的也请你吃。”男孩眼睛一亮,当即便抓过包子,不过他一定要让贺学文先咬一口,这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只包子两三口就被他吃下了肚。
“贺兄弟好福气,有这么个壮实儿子,一个可顶仨啦!”
钟福高见到像个小牛犊似的贺承思,不禁心生羡慕,农村人为啥爱生儿子,不就图男人力气大好多干点活吗?眼前这个小后生看着力气可不小,可就是太能吃了点。
“嗯,我身体不好,全靠了我这儿子照顾我。”
“儿子孝敬老子是应该的。”
。……
钟福高和贺学文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开来,不知不觉中,钟福高被引得说出了许多有关田思思的话,只不过贺学文问话的水平很高明,当事人和钟福高都没有察觉,倒是建国有些察觉到了,看着贺学文的目光有些不善,这个男人为什么老是打听表姐的事,难道他是拐子?
想到这建国忙盯死了贺学文,小身子坐得笔直,神情警惕,生怕这个男人会把他的思思姐抢走了,贺学文被建国的眼神看得心里一咯登,这个小男孩的感觉好敏锐,他当下便转移了话题,不再绕着田思思打转。
到罗岭村时,贺学文和贺承思先下了车,向钟福高大声道谢,并还说道:“要是我在大青山找不到需要的药材,那就真要去钟大哥那里叨扰了,到时候还得请钟大哥多关照。”
“那赶情好,那到时候我就等着贺兄弟来咱们月泉村了,你们两爷俩上山小心点,回见!”钟福高十分高兴,现在的人都是很好客的,不管家里有粮无粮,只要有人愿意上门来叨扰,那就说明主人家的人面广,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