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叫谭云花?”我头点的要麻木了,从开始到现在。老妈问了我不下二十遍。
江安然也看出了不对劲。坐在床边。挽着老妈的手臂,说:“妈,你认识这个谭云花吗?”
“不认识!”老妈的反应很奇怪。太快了,就跟戳到了痛处一样。本能的否认。她意识到了失态。缓和了一下情绪,重新露出我们熟悉的笑容。拍着江安然的手背,说:“也不能说不认识。以前下乡插队的时候,她是从城里分配过来的大学生。带着我们学习知识,领悟国家的思想。那时候走的很远,并没说过多少话。”
“噢,原来如此啊。”江安然明白过来。对我说:“哥,我未来的嫂子的妈妈和我们家还挺有缘啊。”
我皮笑肉不笑。老妈虽然在极力的掩饰情绪,可身体的本能反应掩盖不了。
尤其是她失常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是否听错了名字这一点。我敢确定,她和谭总不但认识。还很熟悉。
不过,既然老妈没有打算老友相认,我也不会去多做什么。毕竟她大病初愈。还在疗养阶段,一切以她的喜怒为主要。我带上门。让她们早点休息。
回到市场小窝,三叔还没睡觉,一个人坐在屋子前喝着小酒。
见我回来了,他拿出一个杯子给我倒上,说:“都休息了?”
我端起酒杯一口喝掉,点点头,“嗯,都睡下了。这一天的奔波,把我妈给累坏了。我寻思着,不让她回家了。找一个疗养院,等她的病情稳定下来再说。还有两个星期安然就要入学了,家里剩她一个,我也不放心。”
“疗养院什么的,你妈估计不会去。在市场待着吧,我反正也没有大事。你妈能说会道的,给我看看摊也不错。”
我一喜,“唉,这感情好。你和我妈也合得来,是一个好主意。”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捅了捅三叔的胳膊,笑眯眯的说:“叔,自打婶年纪轻轻走了之后,你就一直也没找。把安然捡回来之后,也放到了我们家。我看得出来,你和我妈在很多方面的想法不谋而合,我觉得,你们应该……”
这一层关系,我觉得理所当然。尤其是妈生病那段期间,三叔几乎掏空了手头的积蓄。如果没有他,我妈铁定撑不到现在。
岂料,我话说到一半,三叔就严厉的说:“逐一,这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我是你亲叔,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妈是我嫂子,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图什么回报,是一家人应该做的。”
我没想到三叔会这么反感,尤其是我说的感情,他极力的排斥。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说的啊。您刚才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在我的印象当中,我没有见过生我的父亲,却看到了养我的父亲。那个人生死未卜,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们又为什么……”
“啪!”我越说,三叔的脸色胀的越红,情急之下,他抬手给了我一个大耳光。
我脑袋嗡嗡作响,茫然的看着三叔,不明白哪里说错了?他为什么要打我!
打了我之后,三叔也后悔了,粗糙的掌心揉着我的脸颊,叹了一口气,说:“逐一,你也大了,有些事你妈不愿意告诉你,是不想给你添加负担。你叔,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在你还没记事前,我是一个烂赌鬼,你婶就是被我气的,想不开喝了农药。我幡然醒悟,决心革新洗面,可无奈欠下了太多的债。就在那些要债的剁我手的时候,是你的父亲出面保下了我。他临走的时候,把你们娘俩托付给我,我不能失信啊,那是我亲大哥。”
回想起以前的糟心事,三叔硬生生的逼哭了。
我很心疼三叔,但他眼中的那个好大哥,对我来说是抛弃妻子的无耻浑蛋,我无法把他想象的高尚伟大。
三叔拿起酒瓶,一口气干掉了半瓶,压下了心头的那股子心酸和愧疚,说:“其实你父亲还活着,半年前我们还见过面。他向我问起你,我就把你从小到大的照片给他看。看着看着,他就哭了,说对不起你们娘俩。他也得了癌症,是脑癌,离开了岛城,去了别的城市治疗。逐一,你也经历了不小,也受到过被人误解的时候。即使这样,你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不想深爱的人受到伤害吗?将心比心,试着去原谅吧!”
“叔,你见过那个男人?他是谁?长什么样?”我急切的问道。
三叔敲了敲我的头,“你那点花花肠子,就别动歪心眼了。他想见你的时候,你自然就会见到。你只要知道,他是爱你的就行了。”
我撇撇嘴,不屑的说:“免了,他的爱啊,我承受不起。不说这些糟心的了,对了三叔,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谭云花的女人?”
三叔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谭云花,这个名字不熟,谁啊?”
我没有直说是谭总,“是我老妈以前的朋友,好像是下乡的文化人,还教过我妈知识呢。”
“这个没多大印象,当年下乡的大学生,姓谭的有十多个。我们乡下人对这些知识分子都抱着求教学习的态度,基本上每一个关系都处的很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