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电话,一时间感慨万千。虽然答应了要和谭总见面,却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
从一个欣赏自己的阿姨。再到险些成为岳母。现如今。又变成了母亲的敌人,这样的身份转换,让我有点不适应。
穆姐蹲在我的双腿左侧。握着我的手,耐心的说:“平常心。就当做一个知情者来看待。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错事。那也只是曾经。上一辈的恩怨,到此结束。没完没了下去。对谁都不好。”
“嗯。”
晚上七点一刻,我准时到了度假时光咖啡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默默的等待谭总的到来。
外面的人流熙熙攘攘,我心里想着,等这些事都过去,就好好的陪陪穆姐。出来逛逛街,消散消散心中的郁结。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谭总开着车就来了。
她穿的很简单,但那股商场女强人的气势。惊得服务员瑟瑟发抖。
进来之后,她坐在我的对面。摘下了墨镜,四处看了一眼,诧异的问道:“就你自己吗?”
我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笑着说:“你还想其他人来一起见证之前所做的事情吗?”
谭总并不惊讶,服务员上来。谭总点了一杯摩卡。服务员走后,她说道:“我就知道,这些事情瞒不了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是该称呼你谭云花女士呢?还是谭薇女士?那个时代,也流行化名吗?”
我的话里,不无讥讽之意。是这个女人,害的我家破父走,于公于私,我都不该给她一个好脸色看。
谭总轻摇了摇头,“逐一,这不是你的风格。赵玉馨教出来的孩子,是识大体懂礼貌的。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提这个名字。可是我要告诉你,江靖宇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和你差不了几年,这意味着什么?”
江靖宇和我同样流淌着一个男人的血,这一点张家琪经过数次确认,板上钉钉的了。
我今年还没过生日,二十一岁。我的父亲,我妈说刚生下来没几个月就走了,那也就是说……
谭总见我表情惊愕,说:“猜到了吧?我和你父亲发生关系,跟你出生是同一年。”
她的话里,带着些许的自豪,还有女人的娇羞。
我啐了一口唾沫,骂道:“狐狸精,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有妇之夫吗?勾~引别人家的男人,这就是城市的文化教育?”
在骂的同时,我也十分惊讶。要知道,二十年前,农村还保留着很浓郁的封建思想。别说重男轻女了,女孩子做出那样的事来,是被嘲笑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就算城市的思想发展快,可也快不到那种程度。
谭总呱唧呱唧拍起了手,一边拍一边说:“骂得好,骂的太好了。二十年了,我多想有一个可以骂醒我,把我从自己幻想的世界里骂醒,拯救出来。自欺欺人了这么久,到了这一步,我也该放下了。逐一,下午没有事吧?没事的话,就听听一个女人,对你诉说一下二十年来不为人知的疾苦。”
“哼!”博同情这一套,我铁定不吃。“说吧,我听着。”
“那一年的冬天,我作为下乡支教的老师,来到了你们江县。本来我是教舞蹈的,因为语文老师水土不服,就暂代一个星期的课程。一个城市人,初到农村的时候,各方面都不适应。某一年的东西,下了很大的雪。你的母亲赵玉馨独自一人到镇上检查,路面太滑摔倒了。我恰巧经过,就把她送回了家。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父亲,我自认,当时追我的没有三十也有五十,甚至还有几个是大官的儿子。但我偏偏对你父亲一见钟情,后来,我以扫盲的名义,天天往你家跑。不求别的,就为能见他一面,和他说上两句话。”
说到那个男人的时候,谭总的脸颊绯红,露出了少女的羞红。
“渐渐地,我发现我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我拼命的克制,我知道他有了家室,可就是克制不住。没过几个月,你就出生了。你父亲很高兴,大摆宴席,邀请村里的老少爷们还有我们支教的老师去喝酒。可是,人心隔肚皮,我万万没有想到,看起来诚实淳厚的人们,竟也有人面兽心的一面。有几个人,偷偷的在我的酒水里下了催母猪交配的药物。那个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等到我发现不对劲时,几个男人把我按倒在院子的雪堆里。撕扯我的衣服,扒掉我的裤子。”
谭总的双目圆瞪,血丝充斥着眼球。双手死死的抓着桌子边,满脸的惊恐不安。
“我叫着,没有人来阻止,没有人来救我。就在我以为被他们玷污,心生死志咬舌自尽。你的父亲醉醺醺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拿着锄头把他们赶跑。可是,当时药劲上来,他也喝的迷糊,我们两个人就在雪地里……等我醒来的时候,你母亲就带着你回了姥姥家。我睡在你妈的位置上,你父亲一个劲的抽烟,不知所措。”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一个月,我验出了自己怀孕。以此来要挟你的父亲,并向他规划城市有多么好。后来的事情你都清楚了,怎么样,是不是和你心中想的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