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屋子里的空气凝固了一样。昨天还是欢声笑语,今天呢。我们的脊梁却不见了!我像癔症似地拼命回放昨晚发生的事情。突然我想起引擎盖上的两个血人。对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可是,那算什么东西呢?是鬼?!别说警察了。就我自己都不信,哥可是地地道道的唯物论者。怎么可能有那玩意!装神弄鬼?!有可能。可老爸秉性温和善良,从不与人交恶。会是谁会这么做?
“妈,妈。你知不知道老爸得罪过什么人,比如两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我问老妈道。
“两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老妈想了一下,茫然地摇摇头,“就你老爸的脾气,怎会得罪人?”
“那他们是谁?劫匪化装成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可他们怎么制造的车祸。怎么带走的老爸?障眼法?!”我自言自语,脑袋又开始疼了。
“两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老妈。突然呼吸急促起来,急急地问。“涛子,你都看见什么了。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被老妈的反应吓了一跳,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跟老妈说了一遍。
老妈的脸色更难看了,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浑身战栗发抖。我赶紧搂着她,哎呀。我真浑,怎么忘记了,老妈最胆小,平时一只虫子都要吓得尖叫的,何况这么血腥诡异的事情!
“妈,妈,你别害怕,我这就跟刘警官打电话,让他们去抓那两个劫匪,老爸会没事的。”我说着抓起电话。
老妈拉着我,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绝望。她一个劲儿地摇头喃喃地说:“没用的,涛子,没有用的,是他们来了。”
“妈,他们是谁?你知道他们是谁对不对?!你快告诉我!”我看着老妈的眼睛追问道。
“没用的,没用的。”她摇着头,眼睛里多了几分茫然,挣脱我的胳膊,摇摇晃晃地朝卧室走去。
“妈,妈······”我跟在她后边喊。
“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好吗?”老妈有气无力地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我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
沙发上的电话响了,是思思打来的。
“涛子,你昨晚不是说给我个惊喜的么,这都今天下午了,惊喜呢?逗我玩呢!”听得出来这丫头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我挠挠头,叹了口气说:“思思,对不起啊,今天一乱就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忘了,你居然敢把我忘了?!才几天,好你个负心汉!”思思声音提高了两分贝。
我和姚思思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虽然后来他们搬到唐河了,但并不影响我俩的感情。我们考了同一所大学,只是成绩优异的她先我找到工作,最近刚调到桐柏那家公司工程部。
“我哪敢啊,想你还来不及呢,思思,昨晚我本想跟老爸去桐柏看你,谁知快到时出了事故,现在我老爸不见了·······”
“什么?你们出了事故?伯父不见了,在来桐柏的路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疑惑,“不会吧,巧合么?”
“什么巧合?”我莫名其妙地问。“额,我瞎想的,”思思欲言又止,突然又急急地说,“我老妈让我拿药呢,等会打给你啊。”
今天再怎么了,都跟我玩哑谜,一种众人独醒我独醉的感觉。
刚撂下电话,准备起身去看下老妈问个明白时,刘警官电话又来了,说一些细节需要问一下。我跟老妈打了招呼就匆匆地去了,当我把遭遇血人的事跟他们说了,果然招来一屋笑声,临走时被建议再去医院做个脑部CT复查下。
一脸黑线走出警局,我感觉要疯的节奏,发生的事情是幻觉,是梦境,还是事实?这会儿已经傻傻分不清楚了。
天已经黑了,我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往回走,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里咕咕作响,一阵阵抽搐。我走进一家餐馆要了几个菜打包带走。
“尹正涛,涛子,过来喝点。”同学的郭胖子和一帮朋友也在这吃饭,他过来搂着我肩膀笑道,“哎,同学,看你印堂发黑,脸色铁青,是不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滚犊子。”我翻了翻白眼。
“没关系,本真人有妙法,尔以舌尖血喷之或以尿尿之可除焉,只是不知小哥是否还留有童子之身啊。”郭胖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去你大爷的,看多了吧。”我朝打了郭胖子腰眼上来了一拳,疼得这小子龇牙咧嘴的。
“哥们儿,真跟我急啊,不是看你心情不怎么好,逗逗你呗。”看我转身要走,胖子赶紧拉住我笑着说,“来,难得遇上了,坐下喝两杯呗。”
我举了举手里的饭菜说:“改日我请你,今天老妈还在家呢。”
“孝子。”胖子朝我竖起大拇指。
告别胖子从饭店出来,我直接拦了辆出租往家里赶。一路上我心里突突只跳,像有什么事情堵着似的,就一个劲儿催促司机师傅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