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的房间开着灯,房门打开着。她和母亲正坐在大木桌边吃着什么。
“思思,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我举着点心大声说。
思思和她母亲回过头。我的手却僵在半空中。她和姚阿姨手中都拿着一截类似圆肠一样的东西往嘴里塞着。满口暗红色的渣滓。
“思思。你在干什么?”我一把抢下她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
“嘿嘿。”思思呆笑着,眼神迷离,嘴巴上。牙缝里都是一片暗红。灯光下,甚是诡异瘆人。咦。姑娘,搞什么鬼?
“吃血肠啊。味道可好了,不信你尝尝。”思思拿起盘子里的另一截圆肠就朝我嘴巴塞了。
一阵古怪的腥味扑鼻而来。我差点没忍住把肚里的食物吐出来,大爷的,什么味道这是!我满脸的嫌弃。
思思母亲突然站起来,铁青着脸嚷道:“滚,滚出去!我用餐的时候讨厌被打扰!”拿起桌子上的瓶子就朝我摔来。
我赶紧低头躲了过去。乖乖咧,差一点就破相。
“伯母。是我,我是涛子啊。”我大声喊着。
思思母亲像没听见我的话。眼神空洞,却掂起桌边的扫把就朝我打来。“伯母。哎呦,思思·······”我被赶到门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而思思像什么都没听见似地。安然地坐着继续啃着血肠。
姚伯母把我赶出出,闩上了房门。“思思。思思。”我使劲地拍着暗红的木门,那里既担心又着急。
突然,一只苍白又干枯的手搭到我肩膀上,“嚎什么,大晚上的,不怕吵到别人,年轻人真不懂事!”阴冷又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房东婆婆。“婆婆,思思她们·······”我紧张地说。
“大惊小怪!思思和她妈妈吃的是我做的东北血肠,你出去打听下,我彭阿婆的血肠可是远近有名的。再说,他们喜欢吃,你就少管闲事,回屋睡觉!”婆婆的眼睛恨恨地盯着我,完全没有了白天时的热情。
这人呐,变化真快,收了你的房租就立马不一样了。我气鼓鼓地回屋,坐在床上生闷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
唉,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我的做事宗旨,我倒在床上,承认自己不是走一步想三步的谋士。睡吧,答案总会浮出水面滴。
前窗暗红的窗帘随风不停摆动,一阵阵阴冷袭过来,我裹紧了被子。顺手把五帝铜钱拿到手里把玩,心里想着如果哪天老爸带着它,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古怪的车祸,也不会离奇失踪了,我该怎么去找他呢。
迷迷糊糊间我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被尿憋醒。去洗手间撒完尿,觉得口渴,就倒了杯水,喝水时顺着窗户看见一个人影朝彭婆婆住的房间走去。看那身形,很像思思的母亲。奇怪,这么晚了,阿姨去彭婆婆哪里干什么,那婆婆不是说不喜欢外人打扰她么?!再看阿姨的步伐有些奇怪,像是,梦游?不行,我的去看看,于是裹紧衣服出了门。
今夜的月亮原本惨白清冷,只是它转眼躲进一片阴云里,院子里霎时昏暗了不少,我适应了幽暗的光线,却不见了魏阿姨的身影。
我屏住呼吸朝魏阿姨去的方向跟过去,突然一张干枯瘪瘦的脸飘到在面前,吓的小爷我一哆嗦,心里突突只跳。
“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原来是彭婆婆。
我拍了拍小心脏道:“婆婆,人吓人会死人的。”
“你出来瞎逛啥,不懂规矩!”婆婆阴冷的声音让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几分。
“我看魏阿姨梦游,怕有意外,就出来看看。”我伸长脖子在院子里张望。
“院子就这么大,哪有他的影子,小子看花眼了吧!”
“怎么会,我明明·······”
“有没有你明天早上问问她不就知道了,现在,立刻,马上,滚回屋睡觉!”老太太生气地说。
我环顾四周,真的没有阿姨的身影,我真的又看花眼?妈的,最近怎么了?算了,回屋,明天问问思思再说。
我悻悻地回屋,关上门,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早上我端着杯子出来漱口时差点把满口水给咽下去,嘛玩意啊,血呼啦的肠子挂了一院子,看着瘆人不说,就那个腥臊味儿可真够受的,我空空的胃一阵抽搐。
不过看见思思的门开了,我眼睛一下就亮了,“快出来,快出来!”我心里忌惮魏阿姨昨天的反常,在心里不断呼唤思思快些出来,果然思思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啊,我的女神,就连擦头发都那么让人着迷!
她抬头看见门口的壮观景象愣了一下,就继续擦头发。我赶紧凑过去,正准备说话呢却被思思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哎,思思,昨晚又没睡好?”
“啊?”思思看了我一眼,那眼睛里满是迷离、空洞、无神,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光彩。“没有啊,昨晚我睡得很好啊。”说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