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涛,涛哥,快点帮人家拿东西嘛。”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从窗户飞进来。
我强撑起胳膊下了床。肚子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如同火上浇油。赶紧掀开衣服一看。忍不住吸了口冷气!我去,什么鬼,肚子上居然有一个黑色印迹。像是,像是大脚印?!梦。梦里不是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的么。难道——没这么邪乎吧!不过好像听老年人说过,有时候做梦境就是真实的一样。
头裂开一样的疼。算了,找空赶紧联系胖子。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幺蛾子,虽然那师徒看起来不靠谱,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我说万一那两个家伙有路呢。
“涛哥。涛哥哥——”甜甜的女低音高了几分贝,嗲得我浑身鸡皮疙掉了一地。我深吸了口气。艰难地走了出去,迎面照来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不过这种暖暖的感觉还倒是蛮舒服的。
院子桐树下站着一个穿着淡紫色风衣的妙龄少女,亚麻色的沙宣头。白皙粉嫩的脸蛋,两弯新月样的柳眉,小巧高挺的鼻梁。娇艳欲滴的双唇如同盛开着的两片花瓣,微微上扬。白色无领绣花薄毛衣,配上一条黑色百褶小短裙,一双黑色长筒靴子衬托的双腿又直又长,一种小巧精致的美扑面而来!没错,她就是我们从小一个院玩到大的磨人精——张倩。
只是两年不见,这个丫头居然出落得如此漂亮啦。
“魂被勾走了吧。”随着不冷不热声音的响起,后背上传来蝎子蛰了样的疼感,我赶紧回头,就看见姚思思顶着黑眼圈咬牙切齿地站在身后,一双钳子样的手准备再度袭来。
“姑奶奶,你走路带点声啊。”我赶紧献媚讨笑道。
思思翻翻白眼,酸溜溜地说:“哪敢带声啊,坏了兴致就是我的不对了。”
我正想辩解,一阵清幽的薰衣草香味扑入鼻孔,“思思姐也在啊,涛哥,你打电话叫我来时怎么没说啊。”张倩说着就把手里的行李箱放到我手上,挽着我的胳膊笑得一脸甜蜜。
“我打电话给你让你来的?”我瞪大眼睛看着张倩,不是,姐们儿,玩笑不带这么开的。
张倩一脸天真,仰着脸说:“对呀,你说想我啦,在桐柏西区西巷33号住,要我没事来玩几天,反正我还真没事,就来啦。”
我感觉到我右边的脸正在被两千度的高温炙烤着,果然,扭头见思思的双眼里喷出的火焰恨不得把我烤成灰烬,却笑盈盈对张倩说:“呀,看你涛哥多想你吧,那让你的涛哥给你安排个住处吧。”说罢一扭身回屋了,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哎,哎······”我看着紧闭的房门,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姑娘,不会吧,就这么不信任哥们儿的感情?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就是啊,涛哥,思思姐在这呢,那我跟你住一块合适吗?”张倩说着就要把我往屋里拉。
不对啊,什么情况啊这是,反应过来的我一把拉住张倩,盯着她看,“你,给我站住!这孩子,两年不见怎地脸皮还厚多了,什么叫我给你打电话,还,还住一块啊!”我气得都结巴了,“你,你不是不知道我和思思的关系吧,你是我妹妹,我妹妹,长没长心啊,故意的吧你。”
张倩瞥了瞥嘴巴,大大的眼睛里浸出泪花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涛哥,人家从小的心在那里你不是不知道,你要不打电话给我,我会贱兮兮地来么,你们打小就欺负我,唔——”
不会吧,妹妹,说风就是雨啊,这招用了十几年了,谁见谁怕啊。我看着泪眼汪汪的张倩,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那个,那个·······”
“哼,既然不欢迎,我走就是了!”张倩一跺脚,夺过行李箱转身要走。
“既然来了,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彭婆婆满脸的核桃纹都充满了笑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着张倩亲切地说,“闺女,来了就多玩玩,别看桐柏县城小,这里风景不少呢。大娘喜欢你,这么俊俏的姑娘难得来一次呢。听大娘的,别理这臭小子,大娘这还有两个房间,你住哪个都行,随便住,不要房租的。”说着还热情地拍了拍张倩的手背。
“真的么,婆婆,你真好!”张倩破涕为笑,感激地跟着婆婆去了隔壁的房间,进去前还回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不是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没见彭婆婆这样笑过,这样热情过,她真的喜欢张倩?我咋那么不信呢。
只是大清早的,我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地踩了两个地雷。不行,我的找思思说清楚,这不明不白的黑锅哥才不愿意背呢。
“思思,姚思思,你开开门!”我拍打着房门,看了眼张倩住处,低声焦急地说,“哎,姑奶奶,我真没打电话!我你还不了解么,你就是我全部,哪还有别的什么心思。”
我拍了半天,那丫头愣是装作没听见。“思思,乖,开门,让我看看阿姨怎么样了,还好么,要不要再去医院输天液啊。”我转战到前窗户,那窗帘子刺啦一声被拉上了,满眼的暗红在飘动。不是吧,姑娘,别闹了,哥哥的小心脏受不了啦。
我扒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