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的陈述,陆老爷子的眉头越皱越紧。
西巷33号,彭婆婆一家。他最熟悉了。陆老爷子这样告诉我。四十多年前。彭老婆婆和他爱人才十六七岁,是分配到这里插队的两个小青年。一个是扎着麻花辫的满腔热血的圆脸大姑娘,一个是浑身书卷气的清瘦小伙子。大伙对他俩印象很深刻,再加上东北人热情豪爽。很快跟村民熟络了。大伙也就愿意帮他们,所以两个人在插队时倒没遭多少罪。后来知青返乡。就跟着回去了,但没过两个月。两个人又一起回到桐柏,据说是家乡遭了灾,活不下去就回来了。那时陆爷爷是大队长,就接收了他们,分了地。还置办了一处宅子。两个人倒勤快能干,日子也过得过去。再后来两人在陆爷爷的主持下结了婚,还出钱让他们把东北血肠的手艺给拾了起来。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争气。几年时间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两个人一直感恩于桐柏人的接纳和帮助,从不干偷奸耍滑的手段。所以两人的名声在这一带还是很好的。
要不是那场意外,他们的日子还好着呢。陆老爷子说完,惋惜地摇了摇头。
“按道理不应该啊。彭婆婆一家人,热情豪爽。知恩图报,是在这条巷子里有名气的啊。西巷33号,怎么会有那么多怪事?!”陆老爷子摸着下巴上的一撮花白胡子,顿了下说,“不过也难说,毕竟她的爱人和唯一的儿子死于车祸,但你怀疑你们令尊失踪与此有关,还真不能下定论,听说婆婆那次事故的原因是他爱人车速过快,按对他们的了解,她是不会迁怒与别人的啊。”
我也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呀,可所有发生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听完陆老爷子的话,我也沉默下来,脑袋里一团乱麻,像有一万只小虫子在脑袋里乱爬,真希望这会儿能来一支烟让我消遣一下子。
“诺。”一直散发着诱人烟草香味的帝豪出现在我眼前。
不会吧,老爷子真的是大救星啊。我想也没想就接过烟,抬头望去时,却发现递给我烟的居然是陆丰。这家伙,啥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见那轰隆隆的炫酷声啊。
“涛哥,你来啦。”陆丰看我满脸的疑惑,就说道,“哦,那车有点毛病拿去修了,我打车回来的,看你们聊得挺嗨,就没敢打扰。”他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别说,其实这厮长得挺好看的,要不是老缠着思思,我倒不会对他那么大敌意。
“爷,”陆丰一屁股坐到陆老爷子旁边的沙发把手上,亲昵地搂着老爷子的脖子说,“爷,你还别说,我现在看彭婆婆,怎觉得跟过去不太一样了,还有那处宅子,一进去就有种阴冷的感觉。再说,我之前天天带思思姐去上班,她每天都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可思思告诉我,她每天都睡得很早的。你说,那里会不会真的有什么猫腻啊。”
陆老爷子拿出一根花梨木的旱烟袋,挖了一窝子烟点上,默不作声地吸了几口,停下来说:“涛子是吧,就按你说的,今晚住这里,看下什么情况。要真的是拿出宅子里有什么幺蛾子,我老陆头绝不会袖手旁观,改明我就找来祖师顶的清乙真人去清理门户。”
我也长长地舒了口气,看来天不亡我啊,今天还真来对了。
陆老爷子站起身,一手端着烟袋,一手握着紫砂壶,走到门口,回头对我两说:“你们在家玩着,我出去转转看。”
我慌忙起身送老爷子出门,刚到院子,看见趴在角落对我虎视眈眈的虎子,就收住脚步乖乖回到客厅。
“哎,涛哥,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陆丰又丢过来支烟问我。
“哦,手机在我想用的时候掉马桶了。”我淡淡地说着,捡起烟放在桌子上,思思不喜欢我抽太多的。
陆丰进屋一会拿着一个半旧的手机,递给我,“以前的,先凑合着用,等会儿我带你补涨卡去。”他坐到我旁边,好奇地问,“哥,你说西巷33号那里,真的闹鬼?”
我笑了,说:“你不也天天去么,没感觉到?”
那家伙禁不住打一寒战,一副惧怕的表情说:“那不一样,我都白天去,白天也有?”
“你可以晚上尝试一下。”我忍不住打趣道。
陆丰赶紧摇头道:“算了,看你的黑眼泡子,就知道了。对了,你今晚不回去,那思思姐怎么办?她不也是天天和你一样么?”
我顿时愣住了,出来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思思面临的处境不比我好到哪去,虽说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但我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自私?!
“不是,涛哥,你别误会,我没赶你走的意思。”陆丰看我发呆,赶紧说。
我笑笑拍拍陆风的肩膀说:“走吧,反正没事,先带我补卡去吧。”
我们在外边逛了一圈,补了手机卡又吃了晚饭,本来说给陆老爷子带一份,但陆丰说,陆老爷子自从认识了什么清乙真人就开始过午不食了,还天天打坐,打太极。
等我们回去时,天已经黑下来了。陆老爷子也已经回来了,正在院子东南角的亭子里盘腿打坐。
“尹正涛,涛子。”我刚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