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魏阿姨来到她的房间,她看了看门外,确定彭婆婆此刻正在血肠工坊忙活。就赶紧把门关上。看着我们表情严肃地说:“听着。孩子们,下边我要说的话,你们一字一句给我听清楚了!我没有机会重复第二次或者说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们自己去走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思思疑惑地看着母亲。被她认真的样子吓到了。
魏阿姨并没有回答思思。而是看着我们说:“或许,你们能从你们父亲的事故里能看出些什么。他们都遭遇了车祸,而且本人都莫名不见。是巧合么,不,不是的,在这里起事件的背后有你我看不见的力量在操控着。或者应该说,这都是报应!如果说事情只是发生在你们父辈身上。我也就认了,毕竟这是他们该有的报应。但事情远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孩子们,你们不约而同来到西巷33号时。我就知道,他们不单单要你老爸们的命。还要你们的命来做偿还!”
“刚开始,我惧怕过,畏缩过。我只求能保全思思,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你们带给我的温暖和欢乐,是我这些年不曾有过的。我也从心底里,把你们当成我的孩子。我也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我决定把这个压在心底五年之久的秘密告诉你们!我要你们知道现在的处境,只有团结一致,才可能会有转机。本想过几天说的,可看今天阿城的状态,和涛子发生的事,我知道,已经迫在眉睫了,再不说,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们都屏住呼吸看着她。
“在你们心目中,你们老爸就是,驾车技术一流,常年零事故的运输队的四大金刚,在我眼里又何尝不是这样啊。虽然思思爸爸每次出车,我还会担心,但更多的是相信。但五年前发生的事情,至今都想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那年秋天,大概也就这个时候,凌晨两点左右,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按这个点,思思爸爸成刚差不度也该回来了。我打开门,见成刚,倩倩爸爸、涛子爸爸、还有阿城爸爸四个人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口。我赶紧让他们进来,给他们倒杯水,问怎么了?他们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撞到人了!我吓了一跳,凭他们的技术驾车经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阿城老爸告诉我,昨天本来不用出车,他们四人一时兴起就想去桐柏转转,听说这边金矿很多,想从一个矿主手里买些金货升值,毕竟从矿上走要比市面上便宜许多。货也见了,价钱也谈好了,就连夜回来取钱订货。半路上有点饿了,他们就在餐馆吃了宵夜,喝了点小酒,倩倩老爸多喝了几杯。他异常兴奋,非要开车,几个人也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就同意了,反正技术都在哪放着的,再说都深夜了,高速上几乎没什么车辆了,就让他去开。到了连城高速还没出桐柏呢,一个拐弯路段,他们的货车就与迎面开来的白色轿车撞上了!两个车的车速都很快,小轿车禁不住大货车这么高速一撞,就冲破护栏飞了出去,翻进了路边涧里。那河涧两米多高,车早已摔得变了形,人怕是不行了。”
“他们吓坏了,想报警来着,阿城爸爸拦着了,工厂里鉴于这些年他的表现,要提拔他当物流处主任,如果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熬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可就白费了。四个人本来是好哥们,一听这也就犹豫了,不说别的,就摊上这档子事,不管是谁都逃不了,赔钱是小事,蹲监狱。吊销驾照,对于作为顶梁柱的他们谁都无法想象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思来想去,他们还是很心走了,连夜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路上就想到了我,我表舅就在市里交通厅是一把手,看能不能从这上边做些文章。当时我也吓坏了,脑袋一片空白,没去想被撞人怎么样,他的一家老小该怎么过活,只想着怎么帮他们逃避责任。所以说人啊,自私起来比狼都狠呢。”
“当晚,我就跟我表舅把事情大概说了下,没敢说他们喝了酒,就说对面的车速太快,拐弯时看不清楚就撞上了。表舅让我不要慌,看看那个路段的交警处勘察的事故再说。第二天传来消息,说翻下河涧的车辆载着一家三口,两男一女。两个男的被车压死了,女的被甩出车,挂在岸上的树枝上,一条腿废了。那女的的被吓蒙了,问她什么说不上来,只说天黑,自己睡着了,不知道怎么就出了事故了。”
“这样的情况很好定性,就交待下去是撞车辆车速太快导致失控冲出栏杆的,事情就这样给压了下来。这件事情就以这样结局收尾,我们就把它当成心底的秘密,都守口如瓶。”
“表面上风平浪静,可终究经不住良心的拷问,每当深夜来临时,思思爸爸就在噩梦中惊醒,我也惶惶不可终日。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最后还是承受不了,我们就搬去唐河,之后倩倩们搬去郑州,而阿城老爸在单位当了一年的物流主任,也辞职去了武汉。只有涛子爸爸还留在南阳。”
“我表舅在这个事故的第二年,在去桐柏视察的连城高速上同一个地点翻车身亡,同车的还有另外一个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也身受重伤——是我害了他们。接着就是思思爸爸,倩倩爸爸,涛子爸爸,最后就是阿城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