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出去一百多米看着空荡荡冷清清的古街,颓然坐到地上,强烈的沮丧感使我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是酸麻的。每一口呼吸都是扯心的疼的。
“师。师弟。”胖子举着桃木剑气喘吁吁地赶过来问,“师弟,那女的跑了吗?”
就你这速度。能不跑吗?!我翻了一眼没有理他。
“好了,师弟。回去吧下次带着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胖子看见我不太好的脸色吃惊地问。“师弟,你的嘴角流血了。是刚才那小子打的?我去废了他去!”说着他站起身。
得了,别闹了!我拉着他的裤脚吃力地站起来。一把夺过我的桃木剑,看了他一眼说:“是拜你所赐的!”说着大步朝丰子的车走去。
胖子一脸茫然地追过来,还想问我什么,看我的表情不对,也就乖乖地骑上车带我回去。
“你俩是被狗追着掉粪坑了?”师父看见我们嫌弃地走开道。“赶紧去给我收拾好,这味儿。”
“阿城呢?不。是,是魏阿姨呢?”我看了看屋里。除了师父没有人了,就赶紧问道。反正怎么说都是别扭。
“我把他弄到陆老爷子房间去了,这一通把我给折腾的,都快散架了!我宁愿出去打几只怪兽。都比陪着那小子,都比陪着那小子来的轻松呢!”师父一脸疲惫地说。
我笑笑。这还不是您老想出来的馊主意么,您就好好感受一下吧。
洗澡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每一处好地儿,疼的我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好简单冲洗一下就出来了。
“这么狼狈,是遇到谢老鬼他们了吧?”师父让我坐下。
我就坐下把在殡仪馆和这一路上的遭遇跟师父说了。
“你确定彭老太婆的尸身已经烧了?”师父问。
“我确定,我亲眼看见焚尸炉里烧到彭婆婆的鞋子,而陈叔也是亲眼看着把她放上传送带的。”我肯定地说,虽然一直觉得二林中邪跟彭婆婆有关系,可是,事实是在眼前的啊。
师父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有时候直觉比你眼睛看到的事实更准确!算了,反正他们要那具尸身,最大的可能是入土为安而不想火化。”
“就这么简单?”我不敢相信,就为这个闹出来那么大动静,而且他们即使得到那具尸身,又放哪里,怎么入土为安呢?我不解地望向师父。
师父冷冷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谢老鬼还有另一处墓穴,而这墓穴可能就是他的老巢。至于他怎么让彭老婆子入土为安,你想想他是怎么把密道里的尸体弄进陵园棺木里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无语了,是的,在谢老鬼那,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在盘山公路上,谢老鬼怎么没继续继续追赶我?”我很好奇,谢老鬼不可能不知道跑跳车的,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呵呵,那是你幸运,跳进了一辆运鸡的货车!鸡本是阳物,阳气重,再加上鸡粪的味道掩盖了你本身的味道,谢老鬼再大能耐也无法从鸡群鸡粪里找出你来!”师父笑着说。
得亏过来的是一辆拉鸡的车,如果不是,那我这会儿可挂到桐柏山上了,那地儿,估计我风干了,都不会有人发现吧。
“师父,您不知道,那女妖精跑多快,要不是顾忌师弟受伤了,我绝不会让她给跑掉的。”胖子走过来插话道。
我狠狠把一抱枕丢过去,你丫的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来这话啊!
“胖子,清心诀!给我打坐练习去!”师父看着他说。
“师父,那,那都没什么用·····”胖子一脸的不乐意。
“去!”师父把脸沉下来,严肃地说。
胖子用手指了指我,嘀咕着在床脚下找块地儿打起坐来,可是没过十分钟,就听见震天响得呼噜声传过来。
师父和我对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好,不用那么沮丧,还有机会。”师父安慰地拍了拍我肩膀。
我还是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了,无力地说:“可是,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啊!”
“这也是一个人的命数,如果老老实实,本分地待在家里,不去花天酒地,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被迷惑。总之还是人性在作怪,也怨不得别人!”师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天理昭彰,终是邪不胜正的,让自己放松,才能发挥更大潜力。”
我做个深呼吸,问师父:“今晚不是要找阿城的魂魄,从哪里入手?”
“睡觉!”师父淡淡地说。
睡觉?我下巴都要惊下来了,这节骨眼上要去睡觉?能睡得着吗?师父,你又顽皮了。
我看着师父,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看什么看啊,熄灯,睡觉!”师父站起身。
“可是,师父,那阿城怎么办?思思怎么办?我老爸,姚叔叔,魏阿姨,他们怎么办?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我的心又开始急躁起来。
“我说了,睡觉!”师父关了灯,屋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