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子,醒醒哎!”耳边传来胖子急切地呼声。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眼泪却滚了下来。
我知道为什么流眼泪。总之心里憋堵得就是想哭。
“师父。你瞧。涛子又哭,着没出息的样子,这是第三次看见他哭了。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胖子嚎着。
“羞羞羞——”‘阿城’过来划着我的脸说。
我把脸撇到里边。
胖子把那张大脸悬在我脑袋上方,瞪着圆圆的眼睛问:“师弟。我就纳闷了。你不就去捡耳钉吗?怎么就这德行了?要不是我把你背回来,你这会都喂老鼠了。不过说实在的。那后院可真够阴森的!咦,下次可别叫我去了啊!”
是啊。我也记得自己去找思思的耳钉去了,可是,怎么就躺床上了呢?发生什么事了?我茫然地望向胖子。
胖子耸了耸肩,一副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去去去。”师父把胖子挤到一边。丢给他一百块钱说,“去买晚饭。丰盛点,师父不差钱!看隔壁老头吃了没。顺道给他们也带上吧。”
‘阿城’揪着胖子衣角哭着闹着也要去。师父就拿出一个符挂在‘阿城’衣服里,让他们一起去了。
“师父······”我忍着眼里的泪水。看着师父有些羞愧地说,“我是不是,是不是很没出息啊!”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这个圈子里的硬汉现在竟然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和眼泪。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才会变得如此的脆弱不堪吧。
“是挺没出息的,连胖子都没这么哭过呢,哈哈哈!”师父居然大声的笑起来。
我更难为情了,拉起被子盖上了脑袋。
“哎呦。”我一声闷哼赶紧把被子又拉了下来,额头上疼哦!我伸手摸了摸,头上用纱布包起来了。
什么情况?又挂彩了?我疑惑地望向师父。
“你去哪里了?去干什么去了?发生什么事了?”师父问。
我想了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脑袋里一盆浆糊一样。
我再想,头疼欲裂。
皱着眉头,我有些沮丧地望着师父。
师父盯着我,想要从我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眼屎一大坨,上火了!”师父撇了撇嘴,有些嫌恶地说。
我的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赶紧用手使劲儿地抹。
“起来,别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了!”师父拍拍我的脸,慈祥的样子很像我外婆。
谁是受气小媳妇了?!我一咕噜翻起来,要穿着鞋子下床,却被师父按住了。他看着我摇摇头,轻笑道:“哎,这失魂咒中的,傻了吧唧的,难怪会被小鬼笑话我青乙不济啊!”
失魂咒?什么是失魂咒?我不解地看着师父。
“调息,打坐!”师父并没有火大我心中的疑惑,而是轻巧下我脑袋说道。
“很好,慢慢运气,通八脉。四门紧闭,万缘不动,一意守中,久之万念归一念,一念归无念。持此无念,静待,忽觉心花怒放,周身酥快,万缘净尽,心地空明,此时有一虚灵不昧之念乃真念,不需引动,自然下潜北方极幽之地,此地在阴脐一脉,会阴穴上二指,乃一虚无圈子也。守此,自然水火交而真阳产已矣。”师父见我已开始打坐调息,就吟道。
我按师父说的去炼,果然感觉体内有一股暖热的淡黄色的真阳之气聚于阴脐,会阴穴处。
“你慢慢引导真阳之气于双掌之中,试着挥出!”师父道。
当我把真阳之气运于双掌时,顿觉得掌心一股热流带着劲力,不自觉向外推出。
只见得一阵劲风朝门口呼啸而出。“哎呦!”门外胖子一声惨叫响起。
“不好,我的晚饭啊!你个熊孩子,挥的可真是时候!”师父弹了起来就朝门外跑去。
很快门外就响起了师父和胖子的哀嚎:“我的黄焖鸡快啊!我的红烧鲤鱼啊!我的狮子头啊!我的大烧鸭啊——”
我收住气息,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一看,好么,胖子趴在地上,身下是各种饭盒,汤汤水水的洒了一地,而胖子满脸的痛苦,师父满脸的痛惜,‘阿城’的幸灾乐祸——完了!我想赶紧闪身屋里大喊一声:“尹正涛!”
我装过身,无辜地看着师父。师父,明明是你让挥的,好吧。
陆老爷子的德牧闻见香味跑过来,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那家伙一边吃还一边享受地呜呜着,看来真的是很美味的!
“陆老头,你啥时间把你的狗给弄来了?赔我们的晚饭啊!”师父简直要疯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从已经瘪的不能再瘪的钱包的夹层里掏出几张折叠成心形的红票票,带着老老少少直接下馆子。一顿酒足饭饱,我捏着仅剩的一张红票票,感叹钱,来的如此不易,却走得如此悄无声息!
“大哥哥,我要这个,我要那个。哇,那是什么,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哦!”蹦蹦跳跳的‘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