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师伯身后拐啊拐,除了承受心脏的剧烈起伏外,还饱受鬼咒极痛的折磨。我在濒临死亡的边缘徘徊着。
不。我不能死!我心爱的姑娘。最后一次想你!不是我怕死,而是怕我死了后,没人像我这样的爱你。疼你,懂你!
亲爱的。让我最后一次想你!我要活下去!我要亲自把你救出来。我要亲眼看着你好好地活着!
尖锐的疼痛从脚趾尖沿着神经往上爬,接着是手指尖······仿佛是谁正在一点点拔掉我的指甲!十指连心一点都不假!接着又感到一把刀正一点点地划开我的皮肤。把肌肉一点点往下刮!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刀万剐?尼玛,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我居然有机会感受——是不是该庆幸啊!
“爷爷不怕!爷爷死不了!”我疼得在地上打滚,仍声嘶力竭地嚎着。
师伯心疼却又无奈地看着我。
没人能帮我,我就是自己的爷,主宰者自己的命运。
嚎叫后我一边打滚一边默念起清心诀,渐渐地。疼痛感开始变弱,直至消失。
“小子不错啊。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有进步!”师伯的眼里多了分赞许。
地道变得窄小起来。一股气流从前边涌进来。夹带着发霉的味道,不过也感觉空气通畅多了。
“马上到出口了。”师伯望向前边说。
“出口?!”我看着前边依然一眼看不到头的黑暗。不相信地说。
师伯淡淡一笑道:“不信啊?等着吧!不出五十米拐左二就是梯口了。”
我念着清心诀往前走去,果然,五十米后就有一丝亮光透进来。
“吱呀吱呀!”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
这声音像是彭婆婆房间那个诡异摇床的发出来的。对!就是那玩意儿!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这地道居然通向彭婆婆房间?!一想到彭婆婆那间黑屋,我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爬了一胳膊。
真的到了地道尽头!出口上是一个木制方形盖子,盖的并不是很严实,带着霉味的气流和微弱的亮光就是从这里透进来的。
师伯用力推了推那盖板。
盖板动了。
“吱呀吱呀!”的声音更加清晰,似乎就在我们耳边,就那么瘆人地响着。
盖板完全推开了,那吱呀声却嘎然而止——突然间很寂静,静得让人头皮发紧。
更浓烈的霉味迎面而来,我忍不住咳了两声。
顺着昏暗的光线,我看见洞口上方半米高处还有一个更大的木板。
这会是什么地方?!管它呢,只要不是茅厕就好。
师伯先上到洞口,使劲儿推了推上边的木板,没推动,就只好弯着腰钻了出去。
我也学着师伯的样子,尽管把头埋得很低,还是脑门还是邦邦撞了两下。
“我去!”爬出来才发现上边的居然是彭婆子睡觉的那张大木床!
我窘迫地看看师伯。师伯则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这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额,好吧,师伯,我只能说师侄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呢。
那张诡异得讨人厌的婴儿摇床就放在旁边。此刻它遥无声息,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摇床。
可是当师伯转过身,审视其他地方时,我总能感觉到摇车里,一双漆黑的眼睛瞪着我。
青甲真人再次,你们不敢造次吧!是我神经太紧张了,呜呼,真是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我揉了揉脸上发僵的肌肉。
“吱!”一只老鼠从脚下蹿了过去,吓的我直接蹦起来。
师伯回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去,从没这么尴尬过,居然被一只老鼠……算了,师伯都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么!
彭婆的这间房屋依然昏暗潮湿,总觉得从哪里吹着一股子阴风,透着入骨的冷。
浓雾散得差不多了,还是有淡淡的一层裹着这西巷33号。依然惨白的太阳已经挂到树稍偏西了,一天都过去大半了啊!不过能看见太阳真好!
从这前窗户能看见丰子瞪着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不过没看见这黑屋里的我。陈所长则坐在门口依着睡着了。房间里的人也坐的坐,躺的躺,心大的都睡了,胆小的则瞪着眼睛满脸惊恐。
后窗户通向后院,我一步步挪过去,突然脚下一软,感觉踩上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那只破娃娃正在我脚下,对着我诡异地笑着。
你大爷,又是你这个鬼东西!我弯腰拎起它从后窗户扔了出去。
“哇-哇”两只乌鸦惊叫着,从窗台上飞了出去。
我想伸头看看什么情况,“嘭”地一声,上边支着的窗户突然落下了。我的心扑通一下子,丫的,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么?!
师伯听到响声也赶过来,看了看冷冷地说:“就这鬼把戏,吓唬小孩子还可以,在本真人面前,还太幼稚了吧!”
这话听着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