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来了,梦魇即将开启。
我躺到沙发上,望着窗外鬼魅样的黑暗。吃着已经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饭菜——连嗅觉都退化了。真不知道接下来又将发生什么!
胖子挤在沙发另一边躺下。很快震天的呼噜声就响彻整个房间。
我们只有在梦魇开始之前,抢着每一秒休息。
况且有师父师伯在,天塌下来有高人顶着。我很快也沉沉地睡去了。
“涛子,涛子。”
我朦胧听见有人沉声叫喊着。
什么呀。才刚入睡好吧!我浑身酸疼。懒得应答,翻个身接着睡。
“涛子。熊孩子,连你老爸都不刁了?长能耐了?翅膀硬了?”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老爸!”我瞬间清醒。跳起来看着眼前的人。
真的是老爸,还是那样精神,那样男人!
“爸!”我扑过去抱着他。
老爸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小子瘦了。”
“是更结实了!”我把自己的胸脯拍的砰砰响。
老爸笑着捶了我一拳,咧着嘴说:我看见他眼里浓浓的爱意和不舍。
“那啥。你,涛子。给老子好好照顾你妈。”
“哎,老尹。照顾兰花花的活还是您亲自来吧!抓紧把您儿媳妇给领回来才是我的首要任务吧!”我斜着眼睛看着老爸耍贫道。
老爸却严肃地说:“儿媳妇要领回来,你老妈也得给照顾得妥妥的。要不,老子剥你的皮!”
我吐吐舌头,难怪老妈说老尹是倔驴。脾气说来就来。好吧,不贫了。照顾好老妈是必须的呀。
我装模作样地拍拍老尹的肩膀。
他却盯着我的眼睛看,许久才张口说:“我得走了,记住把你老妈给好吃好喝地伺候好喽!”
我有些奇怪,就脱口问:“你不刚出车回来么,这又是去要哪啊!别忘了西双版纳全家游。”
老爸挠了挠头,笑了笑说:“记着呢,我得去找你张叔,宋叔,姚叔,聚一下呢。”
“可他们都······”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爸打断了。他说他得走了,三缺一呢。说完匆匆地就走了。
“记得跟你妈说一声,不用做我饭了!”他回头大声喊道。
“知道了!真是的,比我老妈都啰嗦!”我不耐烦地回答。
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朝我挥了挥手,就匆匆地往前赶。
我分明看见他眼里的愧疚和不舍。
至于么,不就去搓个麻将么弄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突然,两束刺眼的灯光从在他的前边的公路上射过来,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就在他的正前方!
“老尹,快闪开!”我还没喊出口,就看见一道黑影被撞飞了出去······
不,老尹!爸爸!
我忽地一下坐起来,惊恐地看着四周,——原来是自己做了个噩梦啊!
我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吁了口气,问胖子说:“师伯和师父呢?”
胖子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地说:“你是故意的吧!是不是看我拿走了你的桃木剑,就心存不忿,趁机报复啊!”
我才没恁小心眼呢,就你那坨肥肉,我还不屑于踹你呢。
“喂,我问你,师父和师伯去哪了?”我问他。
胖子看向窗外却不说话。
你大爷,问你呢!我退了下胖子又问了一遍。那家伙的眼神躲躲闪闪地看看这看看那。
有事儿!胖子我了解,你让他把话憋住,把心藏起来,那可比杀他都难;
终于在我的威逼利诱下,胖子吞吞吐吐地告诉我在后院发现活人气息,不知道是不是——胖子瞥了我一眼,小声跟我说。
肯定是思思!我一下就蹦起来,立马要胖子带我去。
一股骨缝长出来的极寒让我却一下僵倒在地上哆嗦着,冷,冷······
胖子知道这是我念及思思才诱发的鬼咒,就按师父嘱咐的要我念清心诀以静心。
可我脑袋也似乎被冰冻了,什么清心诀冰心诀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就胖子念一句,我跟一句。
可我如裸身置于在北极的冰川之中,打颤得牙关都打不开。天晓得,诵读这么长的清心诀对我来说,是多么艰难的事啊!
跟着胖子诵完,我已是憋得满头大汗,但极寒终于过去。
“胖子,带我去!”我殷切地看着胖子。
胖子摇摇头。我知道他是怕我再诱发鬼咒。
“我能控制自己!”我肯定地跟胖子说。
胖子看看我,最终点了点头。
夜就像墨一样黑,一样沉。风,就像刀子一样冷,一样利。我和胖子一出门就仍不住打一寒颤。
胖子说师父他们应该就在后院的那间破瓦房里。“咕噜”寂静的夜里,这厮咽口水的声音格外清晰。他战战兢兢地跟在我后边,拿着手电筒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