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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是自己要求在夜间记者站值班的。她这种进步要求,源于她爹郑守富。因为他把吕方成当贼一样防着,严重阻碍了年轻人正常的爱情生活。郑雨晴和吕方成都恋爱六年了,谁都知道他俩板上钉钉,迟早要成夫妻的,难道恋爱六年后还正襟危坐吗?但在郑守富眼里,他家闺女郑雨晴要么就没发育,要么就是不解人间风情的仙女。
第一次训吕方成,是因为吕方成与郑雨晴手挽手肩靠肩进报社大院,郑守富觉得抹不开面子。“像什么样子!满大院的同事都看见你俩勾肩搭背,走路没个正形!是瘫痪还是不良于行啊?没个支架不会走啊?!”郑雨晴不乐意了:“是我拉他的。”郑守富训女儿:“那他就是不为你的未来和名声考虑!他不珍惜你的荣誉!”
那天晚上,吕方成连晚饭都没吃成就慌不择路跑了。
第二次训吕方成,是因为郑雨晴带他进屋关门了。郑守富示意许大雯几次去敲门,一会儿送点心,一会儿送水果。在郑雨晴第三次把门关上的时候,郑守富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家里老人都在,你俩光天化日地关啥门?防谁?有话大大方方说!不要窸窸窣窣地让人看不上!”
郑雨晴二话不说,拉着吕方成就出门大方了。
许大雯眼看着雨晴咣当一声用力关门扬长而去,掉脸就点着郑守富的鼻子,骂道:“这下好了吧?你痛快了吧?放家里看在眼皮底下你不满意,非把他们赶出去!现在天高任鸟飞,上外边野了!”
郑守富铁青的脸,又拉得跟长白山一样长。
郑雨晴跟吕方成说:“我怀疑我俩谈六年都没分手的原因,主要是每年都有跟我爹妈抗战的新主题。他俩要是早早承认我们是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的现实,说不定我俩已经分手了。”这话是在吕方成宿舍里说的。
银行房屋富余,位置不好的旧房子,都腾出来当新员工宿舍。吕方成和另一个营业部的同事分了一套二居室,各占一间。这同事啥都挺好,就一坏毛病,喜欢拉着吕方成和郑雨晴跟他和他的女朋友一起打升级。郑雨晴后来都怕去吕方成宿舍了,俩人憋得心急火燎的,刚一进门,那小两口就欢呼雀跃地迎出来要打牌,打到天昏地暗,他俩回房放纵去了,郑雨晴跟吕方成俩人和大学时一样,衣服都来不及脱速战速决。郑雨晴一边提裤子,一边就催吕方成赶紧送她回家。
吕方成有些意犹未尽,哀求雨晴:“你就在我这里住一夜吧。”
郑雨晴也不舍得走,但又不得不走:“乖啊,快点送我回家,太迟了老头老太会怀疑。”
吕方成很是懊恼:“怀疑什么?他们不会觉得你我谈恋爱这么多年,你还是处女吧?”
郑雨晴犹豫片刻,不确定地答:“真有可能。在他们眼里,我哪会干这么下流的事。话说回来,你能想象你爹妈躺床上造你的样子吗?感觉跟平时训我们的样子,不搭。”
吕方成扑哧笑出声来:“是啊,我都不敢想象,你爹头上那撮特地留长的毛,为盖住大部分贫瘠的头皮,平时都用发胶粘上,风吹一下都要用手捂着,那在床上,和你妈……”
郑雨晴一拳头捅在吕方成小腹上:“滚!”
吕方成:“你轻点儿!捅坏了你没得用了!其实你爹妈都是过来人……”
郑雨晴:“他们那辈人古板。”
吕方成走出房门,仰望星空,叹口气说:“想想挺悲催的,毕业几年了,女人早都有了,还跟那些毛头小伙儿一样,满头满背憋得都是青春疙瘩脓包疮。都没有快快活活一夜七次过。”
郑雨晴不忍。吕方成抬头仰望的刹那,狼一样孤寂与悲伤的样子,一下就刻进了她的心。
一横心,她积极要求在夜间记者站值班,守着热线电话。
报社不到紧急情况,一般夜班的活不派女记者。所以老傅知道郑雨晴主动请缨,特地给郑守富打了个电话:“老郑啊,你这丫头,培养得真是大气磅礴,多少男人都比不上!文字功底又扎实,大小奖都要被她一人承包了!我私下给你透个底,上面要求建设第二梯队,我第一个报的,就是你闺女。这可绝对看的不是咱私情。咱都是凭本事说话!”
郑守富心里那个美啊!就忽视了哪怕是夜间记者站,也不必夜夜站岗到通宵的事实。
郑雨晴和吕方成,从此开始非典型同居生活。她新配了手机,开通了呼叫转移,在吕方成的小宿舍里欢娱的时候,也没耽误值班大事。
这天半夜十二点,两人刚刚春风一度,突然电话铃声大作,郑雨晴拎起话筒,里面传来压低的声音:“我有重要事情向报社反映,你们记者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郑雨晴给这声音带着,不由得也压低声音问:“在哪里?什么事?”
对方断续神秘地说:“江心岛……化工企业,正在放毒……居民跟他们对抗,要出人命了……”咔嗒一声挂了。
郑雨晴一听到“江心岛”三个字,顿时肾上腺素加快分泌。江心岛可是郑雨晴的福地啊!两次新闻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