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晴开了门,吕方成呼啦啦如山一样压到郑雨晴身上。郑雨晴倒退着让吕方成进门,他步履踉跄红头紫脸,盯着郑雨晴认真看了半天,最后拿手拍拍她的脸,大着舌头道:“后背痒痒……麻烦夫人给吕行长挠一挠!”
郑雨晴避让他喷出的酒气:“真是喝大了!还吕行长呢!不能喝就别喝,看你起这一身的疹子!”
吕方成刚想回答,突然嗷一声,张嘴喷郑雨晴一身呕吐物。郑雨晴脸都来不及擦跟萌萌喊:“你赶紧进屋,拿妈妈手机给刘姨打电话,让她替我签版去!”
郑雨晴像拖麻袋一样,一点点把吕方成拖进厕所。吕方成抱着马桶打呼噜,一张嘴,又吐一口。郑雨晴喊:“不许站起来!就在那儿睡。”
熏天的酒气里,郑雨晴蹲厕所地上给吕方成擦洗换衣,自己一头湿漉漉,只穿件长袖衬衣。然后她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打理干净的吕方成拖进书房,刚把他扶到地铺上躺下,郑雨晴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紧接着心脏嗵嗵嗵一路狂跳!虚汗直冒,浑身无力,蹲在地上略略几分钟,郑雨晴支撑着摸到小药箱,翻到速效救心丸往嘴里扔了几粒。
趴床上缓了半天,郑雨晴才回过劲来。刚才这是怎么了?是早搏还是心动过速?她想起几年前采访过一个中医,他说人如果太过辛苦劳累,就会有血不养心的症状。也许,这就叫血不养心吧。
这一夜吕方成吐了三四次,郑雨晴忍着恶心给他收拾残局。等他真正睡踏实了,她反倒累得睡不成眠了。
早晨郑雨晴顶着两只黑眼圈去报社。上楼见到陈思云,陈思云呀了一声:“郑社,你这眼圈黑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郑雨晴摆手:“我有数,没事的。”
见她靠沙发上休息,陈思云懂事地问:“建市七百周年宣传筹备会,我通知张国辉去?”
郑雨晴想了想说:“行。我实在是盯不住了。哎,我们市啥时候建市有七百周年啦?”郑雨晴两腿往沙发上一搭,躺着看文案,忽然想到一件事:“小陈,你替我问下其他印刷厂,看李保罗那书,出一本能便宜点不。吕方圆那里太贵了,我出不起。”
“您就出一本?”
郑雨晴挥挥手:“我就让他高兴高兴。”
“那您干吗非找印刷厂呢?我给你找一地儿出了不就行了?”
“多少钱?”
“不贵,两三百,好的也就五百,肯定拿下。”
郑雨晴立刻拍板:“这事,就你去办!”
吕方成在家休息。早上实在是起不来了,真是一岁年纪一岁人,以前一顿大酒,过一夜就跟没事人一样。现在头疼欲裂,浑身无力,只能请病假。
门外铃响,吕方成去开门,意外看见徐跳奶站门口,还提着大包小袋。徐文君也不换鞋,径直进卧室,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又到客厅去找杯子。
吕方成不知她葫芦卖啥药,跟着她后面乱转:“徐主任……”
“叫我徐小姐。”
吕方成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表白:“哎!徐主任!是你让我必要时候不惜牺牲自己糟蹋你保全营业部先进的啊!你可不能怪我酒后失言啊!”
徐文君一笑,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张嘴!”
吕方成不明所以,乖乖张嘴,徐文君把一杯温水倒吕方成嘴里:“我多年御用醒酒利器!一杯下去你下午就能回去干活了。赶紧地,再躺躺,下午回来写先进工作总结报告!我回去了,行里一堆事。”
吕方成不知说啥。
徐文君拉开门的一刹那,狐媚地转头一笑:“哎,你那厨子哪儿请的?演得天衣无缝!我都听说了。小吕,你很有才啊!我都舍不得你了!我要是升迁了,必须把你带走!”
门一关,郁闷的吕方成穿着秋裤一屁股坐地上。正好这时手机响,上面显示稽查办王主任。
“王大姐,有指示?”
王主任声音有些犹疑:“哎!小吕,你那个营业部的录像可有备份?”
“大姐,昨天你都拿去了,都给你了。”
王大姐有些不好意思:“我塞包里的,回来摸不着了。我想截点你们营业部规范管理的图片,没一手资料了。”
吕方成立刻精神了:“大姐,我下午回营业部再去寻寻,看他们有没有备份。要是有,我给您送去啊!辛苦你了大姐,我到现在还头疼呢,你都上班了!”
大姐呵呵笑:“我们那儿的酒啊,欺生!不喝个十年八年的,都压不服。我这是童子功。”
“大姐无论是业务水平还是酒品,那都是我小吕学习的榜样!”
大姐也笑得温暖:“小吕工作也是不错的!把内务管理得井井有条。”
傍晚时分,高飞来找郑雨晴:“下班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养养眼喘喘气!”
地处市郊的湿地公园,是江州的绿肺。南飞的候鸟,途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