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骂得吕方成醍醐灌顶。这辈子,除了在选择文科和填报高考志愿两件事上,他任性恣意过,好像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委屈求全。无论在单位还是在家里,他的欲望,从来没有野蛮生长过。
吕方成终于伸手:“拿来吧!”
徐文君妩媚一笑,递上贷款合同:“小饭桌这个阵地上,必须插上吕状元的旗帜!”说完一掩口,嗔怪道,“哎呀我该死,又说错了,是工作室。”
吕方成翻她一眼:“这两个有区别吗?”
发行老高非常卖力。老高是那种响鼓也需重锤敲的人。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谁愿意自己折腾自己啊。又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了,舒服挨几年,就下班回家抱孙孙。但郑雨晴不放过他,这个时代也不允许老高放过自己,再放,连饭碗都一起放下了!一旦认识清楚,方向明确,老高是有绝对的执行力和革命性的。郑雨晴都和电商立下了军令状,老高可不敢怠慢,带着大家没日没夜练内功,终于验收合格,拉上了电商的手。老高问:“我这算不算‘互联网+’?”郑雨晴非常欣慰地点头。
老高感叹:“早知道这样,我早该对自己狠点儿!兴许,能折腾出个上市公司!”
郑雨晴说,“这说明啊,人,不论年龄,不论职位,只要激发了你的潜能,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只有你想干不想干。”
高主任立刻点头:“没错。你让我扛100斤砖头我扛不动,你让我扛100斤钞票,我不仅扛得动,我还能拉着跑!”
张国辉闪进江宏的办公室,秘书小曹很有眼色地,立即出门,随手把门带上。
江宏一副看不上的神色:“怎么说你都学不会,每次来跟个特务似的!走路踮个脚尖一点声音都没有,你属猫的吗?就不能堂堂正正?!”
张国辉一脸讨好:“在报社我搞习惯了,怕走路声音响了,影响同事们写稿的思路。”
江宏:“有什么事?”
张国辉伸长了脖子:“那个,孵化器的项目,b轮风投都进了,到现在没拿到土地许可证。工地都开工了,唐老板有点急,让我跟您这里说一声,催催下面。”
江宏:“嗯。我去问问,看什么情况。”见张国辉没有出去的意思,他又问:“还有事?”张国辉换上愁眉不展的苦逼脸:“那女人根本不按牌理出牌,送她东西也换不回一张好脸,逼我去纪委交了……”
江宏警惕地问:“你给她抓到小辫子了?”
张国辉否定:“没有!怎么可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杠杠地!”
张国辉走后,江宏又召来规划局局长询问生物孵化器的事。
那块地以前是做社区老人院的,老人院是省里重点规划项目,上一任省委副书记都来查看过两次,哪能说改就改呢?局长很难心,又不敢硬顶。他先说这块地国土局的手续不全,又说用地上的重大变化,得政府开会投票表决。
江宏听得一扬眉毛:“你的意思,你就是不想干咯?”
局长赶紧表态:“想干!想干!但要符合组织程序,不然我的名字签在那上头……”
江宏动了怒:“什么事情都是从无到有,从不全到全!像你这样思维的干部,大饼拴在你脖子上你都能饿死!等一切手续齐备都放你面前你再办事,你这个位子,连机器人都会坐。精兵简政,要减的第一批干部,就是像你这样没有方法,没有干劲,被条条框框束缚住的人!你下去吧!”
规划局局长一走,江宏就把秘书叫来,让副局长李文渲主持工作:“那个人,以后不要叫我看见他。唯唯诺诺,没有魄力。拖我整个大建设的腿!”
郑雨晴和高飞住进了出租房,好像也没过上希望中的家庭生活。因为二人经常出差。就是待在江州的日子里,也得忙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才前后脚摸黑进屋。累得只是道声晚安就扑倒在床轰然大睡,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再结伴出门各自去上班。
昨晚高飞的飞机晚点了,原本俩人约好床上例会的,等高飞进屋,都夜里三点半了,郑雨晴已经睡得梦回老家。好在养精蓄锐了一宿,两人情致极浓,早上抓紧时间在床上开了个晨会。一次团结的大会,一次胜利的大会。
郑雨晴满腔爱意,无法表达,一定要高飞晚上回来吃饭,自己给他做最爱吃的西红柿鸡蛋面。
但高飞空等了一晚上,饿到前腔贴后腔的时候,郑雨晴回来了,但那传说中的面,没跟着她一道进门。
郑雨晴早把西红柿鸡蛋面忘了。汇报自己去纪委交耳环,活灵活现地学着张国辉的丑模样,又说自己效率高,搂草打兔子,搞定了一项合作。高飞闷闷地问:“你什么时候做晚饭?”
郑雨晴一捂嘴,尖叫:“天啊,你到现在还没吃!”
高飞一脸尴尬加无辜:“你早上说让我回来等你下西红柿鸡蛋面的。我都答应你了,怎么能吃呢?”
雨晴不好意思了:“哎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