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当时暮雪在云霆手心写下的字,而云霆选择了相信她,按照她的话去做。
“因为品荣的身上有亡魂草的味道。亡魂草的毒性奇慢,成年体健之人用久了会减损寿命,病邪入体。而如果是幼儿和身体羸弱之人闻了,不出半个月,就会毒发,精神萎靡,体力不济,而且不再进食,只要一个月,就会一命呜呼。所以,这品荣是留不得的。”暮雪将个中缘由讲出,她今天一进去就察觉到品荣身上特殊的味道。细细辩驳之下才知道是亡魂草,而这草也是陈国所产。
云霆沉吟了半晌,而后道:“这么说这个品荣是被人利用了,长春宫中,真正想要暗害小皇子的细作,另有其人?”
“没错,品荣极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但是既然她已经被对方盯上,那么皇上只有借机把她出去,才能保全小皇子,而且不打草惊蛇。”暮雪凝视着面前的云霆,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其实今天这么做,她也是想要试探一下皇上对她到底有多信任,会不会在不问缘由的情况下就按照她说的做。结果,自然是令她可喜的。相信以后在小皇帝身边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太难过就对了。但还是要万事小心,她绝不会因此就掉以轻心。
窗外,霏雨绵绵,景色凄楚。
德妃坐在窗前,凝视着屋檐上滴落的雨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楚。
皇上,已经有几天没有踏足她的长春宫了?
好像自从小皇子病愈之后,就再没来过了吧?
宫女如意走了进来,冲着德妃行了一礼之后,说道:“回禀娘娘,今夜在兴庆宫侍寝的,依旧是姚昭仪。”
“依旧是?好个‘依旧是’……”德妃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可是眼底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如意见德妃面色不好,慌乱的解释道:“是奴婢不好,奴婢不会说话,娘娘您千万别在意。”
德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压了下去,道:“是啊,本宫不在意。本宫还有小皇子,本宫有什么好在意的。”只要小皇子做了太子,她做了皇后,其他的,她全都不会在意!
窗前,一直素白盈透的玉臂伸出,从屋檐滴落的雨,一滴滴的落在她的掌心,溅起一朵朵微笑的水花。
“这雨真烦,下了三四天还不停。难为你还有这么好的兴致,笑的出来。”云霆随手将一本奏折仍在案几上,起身,走到暮雪的身边。
暮雪盈盈一笑,没有转身,只是轻柔的问道:“皇上的奏折都看完了?”
云霆道:“看完了。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这些都是三王筛检出来,送到真的面前的。真正该看的,需要看的,朕是一本也看不到。”说着,云霆揉了揉自己酸痛的额头。
“可是皇上还是坚持看了那些‘没什么用处’的奏折啊?”暮雪的笑带着一丝俏皮,她的心情不错,她喜欢这几天的雨,连绵不断,却又温柔多情,为什么要觉得它们烦呢?
云霆也学着暮雪的样子,把手伸出窗外,用掌心去接住那些雨滴。柔柔的雨滴落在掌心,那种感觉其实不错的,就连他心底的烦躁,也被浇去了一半。
“当然要看,再没用也是奏折啊,只要用心,还是有些用得着的‘蛛丝马迹’可以被朕找到的。只不过,朕能看的,能做的,都实在太少了……”云霆的语气中沾染了惆怅。
暮雪转过脸,认真的看着云霆道:“其实已经不少了,皇上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是尽了全力的。古往今来的帝王,大都是嫌奏折烦躁,怎么批都批不完,像皇上这样,想看奏折想的着急的,估计是史无前例的。所以暮雪相信,只要稍加时日,皇上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明君!”
对于暮雪的称赞和鼓励,云霆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暮雪自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骨哨,对着云霆道:“皇上看了半天奏折,想必也累了。不如暮雪给皇上看个好玩的?”
“哦?”云霆挑眉,绝美的琥珀色眼睛泛出一丝笑意:“就是这个哨子?”
暮雪轻轻点头,然后把哨子放在口中吹了起来。
没有一点儿声音?云霆感到诧异,便问道:“你这是个哑哨?怎么都不出声的?”
暮雪轻轻一笑,道:“皇上不要着急,稍带片刻,会有个小惊喜。”
云霆的兴致被带动起来,一个哑哨,还能有什么惊喜。
“吱吱……吱吱……”
一直体态轻盈,灵动可人的黄色小鸟扑闪着翅膀飞了过来,落到暮雪的手上。
“这是我最好的伙伴,它叫雪燕。”暮雪将雪雁送到云霆的近前。
云霆一愣,随即凝视着这只鸟,诧异的问道:“这就是传说中‘雪燕’?可是它为什么是黄色的啊?”正说着,云霆用手摸了一下它的羽毛,随即,手指变成了黄色。
“哈哈,是我把它染黄的!因为它原本通体雪白的羽毛太扎眼了,很容易一眼就让人辨别出它是百鸟之灵的雪燕,我平日用它传递重要消息,当然不能让人轻易发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