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哈哈一笑道:“楚王莫要危言耸听。齐陈两国的边境摩擦自建国以来就没断过,也不见导致什么大祸。至于陈国那个少主刚刚登基,自己的皇位还坐不稳,哪里有心情惦记开疆扩土?我大齐每年的军费开支都不低于一千万两银子,如今楚王还要朝廷再拨八百两,敢问那之前的一千万两银子都用到哪去了?”
众大臣听得眼皮直跳,忠王这是直接指责楚王贪污军饷,中饱私囊啊!
硝烟的味道在金殿之中弥漫,云霆看的饶有兴致。
楚王的脸色铁青,可是也丝毫不示弱,扯着嗓子喊道:“用到哪里去了?自然是用到军队上去了!本王倒是想问问忠王,今年长江赈灾,朝廷早已划拨的钱粮共五百万两银子,可是为什么长江两岸仍是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百姓当街易子而食的比比皆是,犹如人间地狱,那五百万两又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忠王被戳中痛点,老脸涨的通红,蹭的以下站了起来,指着楚王的鼻子骂道:“你休在这里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谁在混淆视听谁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以为德妃生了儿子你就高枕无忧了!本王戎马一生,为大齐鞠躬尽瘁,其心可鉴天地!而你,高高在上,只会坐享其成的忠王,你又为大齐做了些什么?你凭什么坐在上面趾高气昂的指责本王?”楚王把自己的军功端了出来,果真堵得忠王哑口无言。
忠王暗自气闷,他自由体弱多病,除了在朝中玩弄权术,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功绩可以拿出来压一压楚王!
而此时云霆在一旁开口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楚王的丰功伟绩大齐人人皆知,朕也是时刻铭记于心。”
说到这里,云霆顿了顿,用淡然的目光扫过朝中众臣,而后又笑着继续道:“但是这并不能掩盖忠王叔为大齐辛劳一生的功绩。试想,如果楚王在阵前拼杀,可是两军阵前,粮草供给不上,亦或是大齐国内出现什么动荡,楚王又怎么能在阵前安心立功呢?一个国家要想繁盛,光是靠武将打仗是远远不够的。楚王刚才的话多有偏颇,如果朕不加以纠正,只怕这朝中以忠王叔为主的一干文臣会寒透了心啊!”
忠王心里乐开了花,想不到云霆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帮他找回面子。这下朝中的众人恐怕都会看清风向,以后再没有人敢跟他忠王作对了!
“老臣谢皇上体恤!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忠王说着,要站起身来跪拜,可是却被云霆及时制止。
阶下众臣闻言,都齐刷刷的跪地,山呼道:“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王高大的身姿立在金殿之中,四周群臣皆以跪倒,唯有他,仍旧双目赤红的盯着金座之上的云霆,以及他身旁的忠王!
殿内似乎变得很安静,众臣虽然跪地,可是楚王仍旧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不管他甘与不甘,最终,他都弯下了自己骄傲一生的膝盖。
咚——
楚王听着自己膝盖着地的声音,恨意,在胸中翻滚,燃烧。
云霆看着楚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嘴角微微的上扬,那个为不可查的弧度,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次,他赢了。
“好了,众卿家都平身吧。李伯明,国库里到底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同时赈灾和发放军饷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戏还没有唱完,他当然不能让楚王这么早就出局。
掌管国库的李伯明一脸为难,道:“启禀皇上,别说是同时拨这两项银子,就是一项也不够啊!国库里如今满打满算,只有四百万两不到,老臣,老臣汗颜啊!”
“什么?”云霆的语气上扬,一副震怒的样子:“国库里怎么会只有这点而银子?难不成你监守自盗?”
“老臣不敢!近年来,国库一直都是入不敷出,眼下还要筹备立后大典,册封太子大典,这些都是要用大笔银子的,老臣也愁啊!”李大人跪在地上,苦不堪言,欲哭无泪。
云霆此时皱眉,略显幼稚的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忠王,急切道:“诶呀,这可如何是好啊?忠王叔,你要帮朕想想办法啊,朕还答应要给德妃举办一个旷世辉煌的立后大典,这没有银子可怎么办啊?忠王叔,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万不可让朕失信于美人啊!”
云霆心里偷笑,老匹夫,你以为让你坐朕旁边是白做的吗?眼下国库空虚,你先去想办法给朕吐出些银子来吧!谁让你是朕最仰仗的‘皇叔’呢?
忠王被云霆驾到了‘国之栋梁’的高位上,他可是皇上的依仗,皇上的难题就是他的难题,所以这责任他是无法推脱了。只得有些不情愿的开口保证道:“皇上放心,老臣一定竭尽所能,将国库亏虚的难题解决,一定不会让皇上的立后大典少了银子的。”这关乎他的忠王一脉的荣耀,他自然不会马虎。
云霆喜笑颜开道:“那朕就多些皇叔了。朕乏了,先回宫了,朕等皇叔的好消息。退朝!”说完,不再理会殿中面面相觑的众臣,直接走了出去。
云霆迈着欢快的大步回到兴庆宫,急于把今天再朝堂上的一切分享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