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云霆忽然回身,将自己的斗篷为暮雪披上。
暮雪恍然,她确实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了。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又有谁能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呢?
为了不让楚王等人疑心,她只好更加表现出害怕发抖的样子,然后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往回行去。
行了几步,她回眸,有些担忧的望着他。云霆回给她最温柔的笑意,传递着只有两个人才能明白的情意。
耶律倍将阿耐那条血淋淋的手臂扔到一旁,表情沉静,仿佛刚从撤掉阿耐手臂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幕后同党都有些什么人?你们有什么计划?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招供,否则,你的四肢都会像刚刚那样被我扯断!”
阿耐还在痛苦的哀嚎着,他的瞳孔放大,眼中充斥血丝,忽然他吐出一口鲜血,而后倒在了地上,再没有了知觉。
“混蛋!竟敢咬舌自尽!”耶律倍又是一脚重重的踢在阿耐的身上,尸体被他踢出好几仗远。
云霆凝视着耶律倍,目光若有所思。这个耶律倍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刚刚他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对阿耐逼供,真不知道他是想逼供还是想把阿耐逼死。
又或许,耶律倍对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已了然于心,他根本不希望留下阿耐这个活口,不希望阿耐招出任何线索任何同党。
云霆轻轻一笑,道:“既然王子已经清理完门户,不如早些随朕回行宫歇息吧,顺便让太医再为王子诊治诊治。”
“多谢陛下。”耶律倍一拱手,而后随着云霆一行人回去行宫。
路上,耶律倍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阿耐的尸体。
寝殿之中,早已梳洗完毕的暮雪正跪坐在地上,轻柔的替云霆按揉受伤的脚踝。
云霆的双脚被浸在温热适中的药汤中,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力道恰当,用最温和的方式,缓解他的疼痛。
“今天奔波一天,你的脚想必很痛吧?”
“还好。”云霆望着她恬静的侧脸,两排细长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打开,灯光的映射下,有两排浅浅的倒影投在她细瓷一般的肌肤上。
暮雪感觉到他的注视,抬眸,眼波流转,灿若星河。
“在看什么?”
云霆笑着,用手指拂过她的眉毛,眼睛,有些痴迷的道:“在看你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样……嗯,也不对,葡萄没有你的眼睛那么闪耀,感觉好像天上的星星都下凡,飞去你的眼睛里了。”
暮雪有些羞涩的垂下眼眸,替他把脚擦干,娇嗔道:“甜言蜜语,油嘴滑舌。”
云霆一把揽过暮雪,然后将她压在身下,笑道:“那你不妨尝尝看,朕的嘴唇是不是甜的?”说完,就覆上了她嫣红的双唇,不由分说的辗转吸允,仿佛要将她吞入口中!
恬静的一夜就此揭过。初秋的凉风掠过屋顶的红瓦,却吹不走殿内的满室温馨。
清晨,云霆端坐在铜镜前,暮雪轻柔的替他将发髻挽起,然后将一根白玉祥云簪插入发髻。
“好一位翩翩佳公子啊,要是走到街上,一定会把万千少女迷晕的!”暮雪调戏一般的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云霆细腻的脸颊上,来回抚摸着。
“你当朕是迷药?还迷晕!”云霆把她的手指拉下来,惩罚一般的咬在她的指肚上。
暮雪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其实他咬的一点儿也不疼,反而痒痒的,像是咬在她的心上一样。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人到了,你要不要现在见见?”
云霆的神色收敛,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而后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娉婷袅娜的身影迈着弱柳扶风的步子徐徐走进。
暮雪注视着这个气韵宜人的女子,待到她走近,暮雪想起了两句话可以完美的概括她的气质——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小女子花溪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春雨化雪一般,轻柔,却是最能打动人心的一种声音。
果然,云霆的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抬起头来!”
花溪缓缓抬头,露出了一张无比精致动人却又暗含憔悴的小脸,像三月梨花上的水珠,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消逝一样的美丽。
云霆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艳。
暮雪在一旁轻咳了一声,道:“陛下可还满意?”
云霆拉过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语气有些轻佻道:“满意。你的安排,朕永远都满意。”
暮雪将心中那点儿酸意悄悄压下。说实话,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美人,美得那么不同凡响,美得那么……暮雪形容不出来了。她知道,这个花溪的容貌不在她之下,甚至比她还要高出许多。
云霆走到花溪近前,将她扶起,笑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朕的义妹,大齐的花溪公主!”
“谢陛下!”花溪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