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作由之的男子也不恼,笑着吟诵道:“春风频顾去又还,暖暖芳馨入我心。我心不待春情苦,碧草群英入梦来!”
“哈哈哈,由之这是又恋慕上哪家的姑娘了吧?是不是人家把你拒绝了?所以才有那句‘碧草群英入梦来”啊?到底是谁入了你的梦啊?”其中一个打趣道。
霍子元摇了摇头,对由之道:“你这首诗无论平仄,对仗还是意境辞藻,都远不及齐兄!”
张由之倒一点儿也不恼别人的打趣,笑了笑道:“你们不懂欣赏没关系,公子我自己喜欢就好!”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此时又有一名学子想好了,踱着步,缓缓吟诵道:“堤上草青青,河面水粼粼。碧空蓝湛湛,草甸绿油油。人儿语盈盈,鸟儿歌声声。天地乾坤转,万物向欣荣!”
“好!这诗做的工整,美妙。”有人开始拍手赞叹,负责笔录的人把这首诗记了下来。
暮雪朝着云霆吐了吐舌头,云霆也笑了笑。其实这水平还真是不高,比打油诗将将强了一点。
此时,霍子元笑着问想暮雪二人道:“二位可思得一两首佳作?”
暮雪看了看云霆,知道这家伙可能不善诗词,因为她从来也没见他写过诗,于是就抢先一步道:“刚刚想好一首,还望各位不要见笑——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好!这位穆公子真有捷才!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能想出一首如此杰出的佳作!真是让在下佩服!”霍子元赞叹,其余几个也跟着附和,看向暮雪的眼光都带着几分欣赏和崇敬。
暮雪没脸没皮的笑了笑,她哪是有什么捷才,根本就是抄的好不好!不过她肚子里没什么‘存货’,脑子里记住的诗也就那么两首了。
“三月暖风卷春来,山色桃花始盛开。游人骏马漫芳处,桃自旖旎我自侬。灵台古寺香火胜,纸鸢齐聚碧空游。笑问君子春情苦,把酒言欢出梦来!”冷冽如泉的吟诵声落下,四周一片掌声响起!
张由之笑道:“这位穆兄简直是我的知己啊!穆兄,我一定要敬你一杯!”说着,端了酒杯递给云霆,随后一饮而尽。
云霆端着酒杯,看了一眼暮雪,见暮雪对他点头,他才放心的一饮而尽。
此时,一个迟来的人打断了云霆和张由之的寒暄。
“抱歉诸位,在下来迟了。”
云霆和暮雪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不是那位被‘诬赖’的李先生吗?
他此刻不是应该正焦头烂额的对付那个三小姐吗?怎么还有心情来这个诗会?难道说他已经识破了那个三小姐的伎俩?暮雪当时就看到是那个奶娘往三小姐的嘴里塞了个东西,三小姐才‘吐’血来的。
霍子元也不计较,直接爽快道:“佩华兄,你迟来了,要么赋诗三首,要么自罚三杯,你选一个吧。”
李佩华道:“作诗嘛,我不会吟风弄月。罚酒嘛,我是一杯就倒。今日我听子元兄的,你帮我选吧。”
霍子元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感叹道:“亏得你还是我辈中人,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算了,你还是做一首诗吧,不必拘泥,你想做什么样的诗都成。”
“多谢子元谅解。”李佩华苦笑,而后沉吟了片刻,吟诵道:“我志在凌霄,朱檐苟得安。虽居高门里,浮华若云烟。”
暮雪暗中观察这个李佩华,这是一个有几分才华且自视甚高的人。只不过眼下他寄人篱下,处境艰难,纵使浮华万千,也没有一份是属于他的。
云霆走了过去,和这位李佩华攀谈了起来。
暮雪感到新奇,云霆竟然会对这个李佩华有兴趣?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呢?
暮雪径自的走到一旁去看人下棋。时不时的抬眼看看云霆。但是云霆与李佩华详谈甚欢,霍子元已经走开去招呼其他了。一会儿,李佩华自怀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云霆。云霆细细的看过一遍之后,便交还给了他。
日暮渐落,众人尽兴而归。
暮雪和云霆还要赶到事先定好的驿站,在那里‘悄无声息’的归队,毕竟,明天云霆就要到灵台寺为忠王上香祈福了。
晚间,暮雪与云霆沐浴更衣之后,挥退了所有奴才,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轻声聊起天来。
“你今日好像对那李佩华很有兴趣?”暮雪躺在他的臂弯里,一边问,一边动了动身子,寻找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云霆道:“我当时只是好奇。一个寄人篱下的男子,竟然会让将军府的三小姐如此倾心,甚至不惜铤而走险,也要设计他,嫁给他,这样的男子定不会是个庸才吧?后来听了他那首诗,我就更加肯定这一点了。攀谈之后,他对我颇为欣赏,便把他平日所作的一篇《论时政疏》给我看,让我帮他品评指点。”
暮雪:“论时政疏?原来这个人心系政事,想要入仕为官。”
“此人确实有几分才华。那篇《论时政疏》写的也尤为精妙,而且言辞颇为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