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点了点头,转而又问许婕妤道:“你说说吧。”
许婕妤擦干泪痕,委屈道:“嫔妾什么都不知道。正在上妆时陈婕妤就冲进来,非说嫔妾昨晚上在她的胭脂里动了手脚。天地为证,嫔妾绝对没有做过。可是陈婕妤不信,当即动起手来。慌乱之际,嫔妾只得说出真相。其实嫔妾昨夜看徐昭仪鬼鬼祟祟的一个人出去,好奇之下悄悄的跟在她后面,这才无意间经过了陈婕妤的房间,我真的没有给陈婕妤下毒啊!”
此时,盛夏的脸色已经惨白,她紧咬着嘴唇,拼命的让自己淡定,冷静。
暮雪不动声色的将三人的表情细节完全收于眼底,而后又问许婕妤道:“那你跟着徐昭仪,可看到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许婕妤惭愧的低下头,低声道:“没有,徐昭仪的脚步很快,绕了几个弯之后,嫔妾就跟丢了,什么都没看到。”
暮雪转为又问徐昭仪盛夏:“说吧,你昨晚上去干什么了?”
盛夏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几乎都在掌心掐出血来:“没有,嫔妾昨晚没有出去,早早就睡下了。嫔妾屋子里的奴才们可以作证。还望娘娘明察。”
“既然你没去,那就是许婕妤诬赖你不成?”暮雪端起茶,轻轻的吹了一口,而且用盖子轻轻拨弄着碗中的茶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盛夏见暮雪如此表现,心里更慌了,她只得一口咬定:“嫔妾不知道许婕妤为什么要诬赖嫔妾,但是嫔妾真的没有出去过。许是嫔妾平日里得罪了许婕妤,让她怀恨在心,所以她才会把嫔妾推出去顶罪。”
许婕妤红着脸指天誓日道:“嫔妾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诬赖任何人!”
暮雪放下茶碗,碗底触碰到紫檀木制成的桌面,当即发出清脆的一声。
众人心底具是一惊。
“好了,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没有证据。本宫自会派人查探清楚,定不会冤枉了你们任何一个人。不过徐昭仪,为了避嫌,你这几天就不要出房门了。”说完,暮雪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陈婕妤泪眼朦胧的叫了她一声:“娘娘……那嫔妾这个委屈就白受了吗?”
暮雪的脚步止住,转过身,换上了淡淡的笑意,将陈婕妤从地上搀扶起来:“怎么会让你白受委屈?本宫一定会查清然后还你一个公道的。瞧你这张小脸,怪可怜的,走吧,和本宫回去,凤鸾宫有治外伤的良药,保准让你半点疤痕都不留。”
陈婕妤的眼泪这才止住,换上一副笑脸道:“谢娘娘恩典。”
暮雪携着陈婕妤离开了端和宫。
许婕妤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底是无尽的愤恨。而盛夏则是瘫坐在地上,此刻的她心慌意乱,心力交瘁,天知道她刚刚有多害怕。万一……万一那事被人知道了,她和东平侯府都是死路一条啊!
“哎呀,姑母,好疼,你轻一点。”许婕妤此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遣散了奴婢下人,正被许尚宫摁在床上上药。其实她的伤可不止在脸上,身上也有很多处淤青,只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说罢了。
许尚宫给她的腰擦完药油,口气严厉道:“知道疼,才能让你下次学乖。你是怎么搞的,竟然搞出这么大的乱子?”
许婕妤嘟着嘴,万分委屈道:“这又不能怪我?我没给陈婕妤下毒,她跑来我这里喊打喊杀,难道我干等着让她打吗?我当然要还手了。您不心疼我就算了,竟然还教训我?”
许尚宫无奈道:“我不心疼你?我不心疼你就不会教训你!我当然知道下毒的事不是你做的。因为你根本没那个胆!我跟你说过了在宫中做人要低调谦和谨慎,可是你呢?处处不吃亏,今天竟然还好好的去咬徐昭仪,你知不知道如此一来你和她便结下了死仇,以后在后宫中有你没她,你死我活!她位份比你高出那么多,你怎么和她斗?”
“那……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啊?我不说的话怎么洗清我的嫌疑?况且我说的都是实话,徐昭仪她确实鬼鬼祟祟的出去了啊。”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姑母总是骂她。
许尚宫道:“要洗清你的嫌疑,你可以找出一百个理由和借口,犯不着去讲那没凭没据的实话!罢了,事已至此,只希望贵妃娘娘真的能够查到徐昭仪的罪证,一举将她废了,否则的话,你以后在后宫的日子就难过了。”
夜晚,徐盛夏忐忑不安的等在窗前。她知道,那个让她憎恨不已的人一定会出现,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都是他做得!他简直就是个阴魂不散的魔鬼!
窗子被人猛的推开,黑暗中,一个矫健的身影闪了进来。
“怎么?在等我吗?”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中透出几分玩世不恭,几分放荡不羁。
盛夏将窗子关了,转过身,低声问他:“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昨夜在陈婕妤的胭脂里下毒,然后故意引我出去,又设计让许婕妤看见我……今天发生的一切也都在你的掌控中,对不对?”
那男子嬉笑道:“怎么?宝贝,你生气了?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