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心里慌乱,出口问道:“你想做什么?你杀了我,你也别想活命!”
韵致冷冷一笑道:“反正你也不想让我活,不是吗?倒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在这里解决了你,就算死了,我也有个陪葬的。”
“你胡说什么?哪个不让你活了?我不过是看不惯你的行事,想要给你些教训。只要你伏低做小,我自然就不会再为难你了。可是你竟然对我用刀?罢了,就当之前的事是我做的过了,以后我定不再为难你,可好?”盛夏尽量让自己冷静。她知道,常韵致绝对不会真的想要鱼死网破。
韵致狠狠道:“你不用给我耍花样。姑奶奶和你们这种深闺里养出来的大小姐可是不一样的,死在我手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不过,我眼下对你这条小命没兴趣,倒是对那个夜入端和宫的禁卫军有几分兴趣……”
盛夏的心跳猛然加速!她知道了,她竟然知道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韵致用刀面拍了拍盛夏的脸颊,而后笑道:“不用急着否认,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自为之,咱们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再惹到我头上的话,就别怪我这张嘴巴不严了。”
说完这些,韵致也不理盛夏是什么表情,收好匕首之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盛夏坐在座位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力气……
御花园内,暮雪让奴才们在园内设了炭盆,抬来了书案及文房四宝,颜料等等。
她要把这御花园中寒梅盛放的景象画下来,然后让雪燕捎去给云霆。
只可惜,暮雪那一支寒梅还没画完,陈婕妤便找了过来。
“娘娘!您怎么躲在这里啊,可让嫔妾好找。”陈婕妤嘟着嘴过来,语气哀怨。
暮雪虽被打扰了兴致,可是依旧好脾气道:“本宫在赏梅作画啊,你来了正好,陪着本宫一起。”
陈婕妤却道:“这天寒地冻有什么好画的?娘娘,今日嫔妾来找您是有要事的。”
暮雪继续低头作画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要事?”
陈婕妤跑到暮雪的书案前,无形间挡住了暮雪观摩梅花的视线:“娘娘,您为什么把端和宫交给徐昭仪打理?是不是因为她娘家送的东西比我多?”
一旁,洛蝶和絮儿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这陈婕妤真是个不识好歹的,给她点颜色就能开起染坊来。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在贵妃娘娘面前吆五喝六,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暮雪脸色不便,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陈婕妤,淡淡笑道:“为什么不能交给徐昭仪管理?她可是端和宫位份最高的了。”
“可是娘娘……你答应过我的!”陈婕妤的双手拍在书案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放肆!”絮儿忍无可忍,出声喝道。
暮雪的脸色已经在顷刻间冷了下来。
陈婕妤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下虽然她有贵妃的承诺,可是她还远远到不了和贵妃比肩的地步,自己刚刚拍桌子翻脸的行为确实是过了。
于是她红着脸,小声道:“娘娘……对不起,嫔妾刚刚一时心急,冲撞娘娘了。嫔妾给娘娘赔礼,还请娘娘勿怪。”
暮雪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无奈道:“你啊,就是这个急性子永远都改不了。本宫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那端和宫中人数众多,参差不齐,你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能斗得过她们吗?整天鸡毛蒜皮勾心斗角的,不出两个月保证让你长出白头发来。而徐昭仪则不同了,一来她现在位份高,二来她心思细腻,手段婉转,能够将这些人打理妥善,也算是帮本宫分忧吧。”
陈婕妤仍旧不甘心,嘟着嘴道:“可是……可是那毕竟是一宫之主的位置啊,您现在不是让她凌驾于我之上,正好管着我吗?”
“谁头上还没个人管着?你以为你是皇帝不成?”暮雪气定身下的为画卷上的梅花点色,丝毫不为陈婕妤的不当行径所恼。
洛蝶在一旁暗暗佩服。娘娘不愧能身居高位,单是这份隐忍的功夫就是多少人做不到的?有这个陈婕妤在眼前叽叽喳喳的,娘娘竟然还能静下心来作画,这是多高深的修为啊?看来她以后还要和娘娘多学学这修身养性的功夫。
陈婕妤嗔道:“当……当然不是。可是嫔妾就是不服气她,她凭什么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她难为你了?”暮雪问道。
陈婕妤:“那倒没有。我只是不服气而已。”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把暮雪骂了一个遍,什么破贵妃,一点儿信用都不讲。收了她的好处还不为她办事。明明承诺过她要给她妃位的。
暮雪婉转一笑,道:“行了,不用说了。你那点小心思本宫还能不清楚?这两日承欢殿正在修缮当中,你可知是为什么而修啊?”
陈婕妤一愣,脱口问道:“为什么人啊?”
洛蝶在旁笑道:“婕妤怎么糊涂了?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贵妃娘娘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