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用契丹语简洁的和耶律重光说明了情况。果然,耶律重光听完以后大怒,一个巴掌打在了侍女的脸上,呵斥道:“低贱的奴才,就会丢本王的脸!堂堂摄政王的军营里,连一只乌鸡都拿不出来吗?传本王的令,就说本王中午要吃乌鸡,厨房必须要送来十只,少一只,本王要你们的脑袋!”
“是!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侍女捂着脸跑出去。
暮雪轻笑着:“是我不该多事,一个俘虏人质,还挑东捡西的,本来就惹人烦。王爷何必为了我这个外人责怪自己的奴婢?”
耶律重光:“本王可自认没有半点亏待过你,谁说你是人质俘虏的?”说着,他目光又扫向余下的那个侍女。
那侍女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暮雪:“王爷不用为难旁人。我在这大帐中也住了快一个月了,可是还从未踏出这大帐一步。如果不是人质俘虏,又怎么会被限制自由呢?”
“这里是军营,你一个女子四处乱逛多有不便。既然说出口了,你想去哪,本王陪你。”
暮雪挑眉,诧异的望向耶律重光:“哦?王爷不怕我窥得你军营的阵型,然后窥探你的军事机密?”
“哈哈哈,随便你。只要你看的出来。”
暮雪站起身,赞叹道:“王爷真不愧是‘光明磊落’的英雄。”
耶律重光沉浸在暮雪的赞美中,半点没听出这话外的讥讽之意。
如果真是光明磊落,又怎么会不明不白的将她抓来?
英雄?哼,你连个枭雄都算不上。
暮雪罩了一件白色的狐皮大氅,跟在耶律重光的后面,身后是十来个侍卫跟随着。
白雪皑皑的营帐驻扎在一个山坳中。这里凭借地势的便利阻挡了来自四面的寒风,否则一旦有暴风雪袭来,整个军营都可能被吹走甚至掩埋。
耶律重光用手指着,望向无数个军营帐篷,对着暮雪道:“这就是本王二十万铁骑驻扎的营地,怎么样?是不是很气派很恢弘?”
暮雪笑着道:“王爷的将士当真神勇,几番激战过后,竟然无一人伤亡,来时二十万,走时仍旧是二十万。”
耶律重光听出了暮雪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恼怒之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美人,激怒本王,对你半点好处都没有!”
“咳咳……我还以为王爷是胸怀坦荡之人,没想到连这点儿小玩笑都开不起。契丹是马上民族,最是应该豁达豪爽的,不是吗?”
耶律重光闻言,松开了他鹰爪般锐利的手指。
暮雪大口的喘着粗气,如今她的身体尚未恢复,这一折腾就虚弱的很,脸色涨的通红,随后变得惨白。
“王爷,我很累,咱们回去吧。”
中午的饭桌上,果然一下子端上来十只乌鸡,各种做法都有,烤的,炸的,闷得,蒸的……不过乌鸡汤只有一锅,是专门为暮雪预备的。
其实耶律重光对于乌鸡其实不怎么感兴趣,只是粗粗的动了两筷子就去吃烤羊腿了。
暮雪的胃口倒是不错,她连喝了好几碗乌鸡汤,然后又吃了几块芝麻酥饼。
起身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盛汤的砂锅边缘,整锅乌鸡汤就被打翻在了地上。
“王爷恕罪,都是我不小心。”暮雪小心翼翼的告罪。
耶律重光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挥了挥手,说了声没事,转而就出了暮雪的大帐。
暮雪躺在床上小睡,可是忽然腹痛难忍,在床上来回的打起滚来。
好巧不巧的是前几日给暮雪看病的大夫已经离开了,而营地里剩下的大夫都是军医,他们擅长医治外伤,对于暮雪的腹痛束手无策,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中毒,可是怎么中的毒,中的什么毒,他们却是不知道的。
晚上耶律重光回来的时候,暮雪已经吃了两服药,可是一点也没有效果,依旧是疼的冷汗直流。
耶律重光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怒:“废物!好好的怎么会中毒?本王平日里养你们那么久,关键的时候全都束手无策!快点儿给她解毒啊!”
暮雪在床上疼的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帮军医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半点主意也想不出来。
耶律重光大怒道:“有没有查出来是什么人下的毒?怎么下的毒?”
两名侍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奴婢不知道,奴婢该死!”
耶律重光:“把他们给本王拖下去!这等奴才留着也无用!”
此时,床上疼痛难忍的暮雪开口说话了:“王爷……是我该有此劫,您万不要为了我再牵连他人,那样我身上的罪孽就更重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泪光盈盈,原本就动人的情韵更是被泪光衬托的动人心魂。只要是人看了,就会忍不住生出爱怜之心,更何况是耶律重光这样的铁骨男儿?
柔弱至极话音才落,耶律重光的心已是碎了一片。他冲过去将暮雪娇弱的身躯抱在怀里:“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