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和鱼混合的香味越来越浓,云霆坐在旁边都忍不住开始流口水了。
“娘子,你做的这到底是什么菜啊?为什么我以前从来都没闻过这么诱人的香味啊!”
暮雪将一只已经考好的虾取下来,递给云霆,道:“这鱼和虾都是我随便做的。之所以闻着香,是因为很新鲜吧。再搭上这里的风景优美,你又心情愉悦,自然会觉得比宫里的好吃。至于这鸡呢,倒是有些来头,叫做‘叫花鸡’!”
云霆听了好笑:“叫花鸡?那岂不是叫花子才吃的?叫花子都能吃到如此美味,看来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嘛。”
“从前啊,有个叫花子,他偷了一户人家的鸡,可是当他刚拔好毛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人找来了,而且来人正是这鸡的主人,慌乱之下,四周空无一物,他也来不及把鸡藏到别的地方,就随手抓了一把稀泥把鸡给糊上然后扔到火堆里了。那主人来到这叫花子住的破庙,找了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就走了。叫花子侥幸躲过一劫,才想起那仍在火堆里的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可是当他把鸡刨出来,敲开外面的泥块后,一阵喷香诱人的鲜味扑面而来……也由此,就有了这叫花鸡一说!”
暮雪把自己前世的所知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编出了这么一个故事,云霆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不过他看暮雪刚刚的做法,可是要复杂多了。
此时,鱼也已经烤好了。暮雪把酒壶递到云霆的唇边,喂他喝了一口,然后自己也仰头,喝了一大口。心中大呼痛快,虽说宫中不乏美酒佳宴,可是那吃法未免太过斯文端庄,若说恣意畅快,还得是在这山野湖光之中。
微微的酒意顺着肠胃蔓延到四肢百骸,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
“我来看一看,叫花鸡应该大功告成了!”说着,她拨开火堆,小心的用树枝将地面上滚烫的泥土挖开,然后取出被酒泥糊住的叫花鸡。
云霆看着那个泥疙瘩,心里实在不觉得这种卖相的东西能好吃到哪去。
暮雪拿起树枝用力的敲,那泥土的外壳‘咔吧’一声,就裂开了。
难以遮掩的香气一下子弥散开来,鲜嫩诱人的鸡肉香混合着绍兴女儿红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云霆也按耐不住了,一步跃到了暮雪跟前,帮着她把那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荷叶打开。
“好香!这是我闻过的最香的鸡了,御膳房那些都比不上!”他说着,扯下一直鸡翅膀放在鼻子前又仔细的闻了闻,心神为之迷醉!
二话不说的将鸡肉送入口中,那一瞬间,香嫩幼滑的鸡肉混合着荷叶的清香,仿佛入口即化一般。
才一眨眼的功夫,那只鸡翅就只剩骨头了。云霆意犹未尽,唇齿留香,又扯了一只鸡腿,大块朵颐。
暮雪含笑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对自己的作品也是十分满意的。
“来,喝口酒。”暮雪喝过酒后,将酒壶递给他。然后低头吃着自己扯下来的那只鸡腿。
云霆一边吃一边道:“娘子啊,你这手艺真不是一般的棒!我从来都没吃过如此美味。如果你开个酒楼的话,一定是宾客盈门,誉满华夏!”
暮雪将鸡骨头随手扔到一旁,然后轻允了一下手指上的汁液,笑着道:“我不要宾客盈门,也不要誉满华夏,我只要我的夫君吃的喜欢,吃的高兴就好。”
“好,那你以后只许给我一个人洗手作羹汤……”
“嗯!”
二人吃的正高兴,忽而云霆眸光一聚,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并且对方武功也很高强。
云霆二话不说,擦干了手,然后拿起地上的帏帽给暮雪戴上。
此时,暮雪也察觉到有人靠近了。
竟然又是他们!
待那几个人走进,暮雪才看清,他们当中有两个人正是刚才在湖中遇到的那两个人。
而那个吹箫的青衫公子正是这几个人的头领!
“真是巧啊,想不到又碰到二位了。”青衫公子又是对着暮雪施了一礼。
这次暮雪倒是未答话,反而是一身灰布短打,看起来像个家丁苦力的云霆站了起来,此刻他故意收敛身上的气势和气息,让对方一时间无法辨出他的身份和武功。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云霆冷冷出声,琥珀色的眼眸一扫众人,莫名的,让众人心中一寒。
青衫公子道:“呵呵,我等途经此处,忽然闻到一股极其诱人的香味,此刻正当午时,腹中饥肠辘辘,所以就顺着香味寻过来了。还请这位小哥勿怪。”
云霆心中冷冷一笑,看来对方是真的把他当成家丁下人了。他对着那个青衫公子道:“无他,山野村食尔,就不邀几位品尝了。请自便。”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那青衫公子的脸上一时间也是红白交替,十分精彩。
刚刚给青衫公子撑船的那名手下见自己的主子吃瘪,当即怒道:“我家公子何时与你这个下人说话了!就是你家主子,也要恭恭敬敬将我等奉为上宾,不过是狗仗人势,叫你家主子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