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楼里。
“小二,一间上房!一壶菊花茶!再让人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得嘞,客官里边请。”
暮雪泡在温热的水中,将这一路以来的尘埃和疲惫通通洗掉。那种感觉就好像脱了一层皮似的,不过真的轻松,很舒服啊!
梳洗一新之后,她一边喝着一菊花茶,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想着想着,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也许她可以用这个法子和韩大哥联络上。
她戴好帏帽,重新来到大街上。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多赚点儿银子,否则在这偌大的京都城,根本活不下去。大隐隐于市,天知道她还要藏多久才能回到韩大哥身边?
可是怎么赚钱呢?总不能一直像刚刚那样去黑吃黑吧?况且这光天化日的,哪儿来那么多的‘黑’让她吃呢?
想来想去,她的脚步一停,发现自己竟然停在了一座名为‘永胜’的赌坊门前。
赌坊?她的耳力好像不错,不知道去赌色子行不行?
摸了摸袖子里仅剩的二十两,不管了,先试试看吧。如果输光了,大不了她就去‘劫富济贫’嘛!反正她是‘贫’,而这偌大的京都城,总有一两个为富不仁的可以让她去劫吧?
喧哗的赌坊里,暮雪的出现并不怎么引人注目。因为赌坊里各式各样三教九流的都有。一个带着帏帽的女子,身姿又挺拔轻盈,多半是个混江湖的。这种女子在这里常见的很。
“一二五,小!”玩骰子的那桌,荷官刚刚把骰盅拿开,一堆或惊喜或哀怨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啊?!怎么可能!怎么一直是小?早知道我就买大了!”
“哈哈哈,我早就知道是大,看来今天老子鸿运当头,谁也挡不住啊!”
“下吧我也跟着你买!”
荷官:“来来来,只押大小,买定离手啊!”说着,他又开始合上骰盅,举手摇晃起来。
暮雪又看了看其余赌桌,麻将牌九她是不会的,唯一有优势的,也就是这个骰子了。于是她朝着那个赌桌走了过去。
在旁边旁观了一会儿,她大致的听出了一些门道。暗暗的把那些开大开小的声音记上一遍,然后她就发现,这三个骰子似乎是被动了手脚的,因为它们不是一样的重量和声音。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荷官再次把骰盅啪的一声放在了坐上。
暮雪拿出了二两银子,放在了‘小’的一边。
众人也都纷纷下注。
荷官掀起盅盖:“二三二,小!”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喧闹。
暮雪嘴角露出了微笑。
之后接连三把,暮雪都准确的听出了骰子的大小,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赢了二十两了。
荷官看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暮雪知道,自己不能再赢下去了,否则一定会引人注意。眼下她势单力薄,还是不要惹上任何麻烦的好。
于是这一把,她故意押错,输回去了二两。然后故作无奈的叹息,转身出了赌坊。因为她赢得数目并不算很多,所以赌场也就过多的难为他。
途径闹市的时候,忽见一个一身皂白孝服的女子跪在那里,手里弹着噼啪,似在唱着自己的身世。
暮雪灵机一动,走了过去。仔细听了她的唱词,原来是卖身葬兄的。
这女子歌喉清亮,一手琵琶也弹得极好。只不过长相是中下之姿,所以也鲜少有人问津买她。
待她一曲唱完,暮雪走上前去,问她道:“这位姑娘,不知你要卖多少银子?”
女子颤巍巍道:“二十两。”
暮雪摇了摇头:“安葬兄长,只要十两就够了。我给你十五两,肯不肯随我走?”
女子抬头看了看带着帏帽的暮雪,又想了想自己并不出众的容貌,恐怕这样耗下去,她也找不到更好的买主了。于是她心一横,答道:“好!十五两,待小女子安葬好兄长之后,就随姑娘走。”
暮雪闲来无事,也就用了半天的功夫帮她安葬兄长。
事情完了之后,暮雪第一件事就是让她把那一身孝服脱了。
客栈里,暮雪摘下帏帽,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那女子一看之下,简直惊为天人!她从未见过这种美人,那种美说不清是哪里,但却好似浑然天成,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尊贵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屈膝膜拜。
暮雪让小二把饭菜送到了房间里。
“坐下一起吃吧,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不用那些虚礼。”
女子有些切切的坐下:“多谢姑娘。”
暮雪:“吃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说完,自己举起筷子,先吃了起来。
待用过饭之后,暮雪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春蕊。”
暮雪摇了摇头:“春蕊不好听,以后你就叫洛樱。洛神的洛,樱花的樱。”
女子起身行礼:“谢姑娘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