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蕾一把扯过身边的枕头盖住自己的脸不想看到那老头,也不想那老头看到自己,心里烦的很。
张小林只好假装如无其事的走过去招呼:“老爷子。有事冲着后屋吆喝一声就行了。”脸上虽然没有不悦。但是被这老头坏了好事也是心情有些不爽。
老头弯着腰眯着眼也瞧不出张小林和申蕾这两口子的不悦。“小林子,大爷和你说件事。”这老头一边说一边砸吧嘴,眼神里还飘着玄乎乎的东西。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你说吧大爷。”
“被你媳妇听到会吓坏的。”老头紧着去拽张小林,申蕾一听这话却来了兴致。主动要求老头别疑神疑鬼的。她大小就没怕过什么。
“那好,我就直接和你们说好了。小林子。你爷爷活着的时候和你说过你家这老宅闹鬼的事吗?”这老头的话一出口,张小林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张小林天不怕地不怕,十岁出头就敢和大壮汉打架,大马路上还追过小偷,遇到拿大刀的劫匪也敢上前撕扯,但是鬼这个似有非有的东西。他却打小就怕的要命,小时候爷爷告诉他。人死了就是没了,什么都没了。他冥冥之中就觉得害怕,不肯让爷爷再多说。别人有爸妈,只有他跟着爷爷长大,爷爷告诉他爹妈都死了。他就怕躲在被子里好几天都不出来,不停爷爷接着说下去。直到现在爷爷都去世了,他还不了解自己的爹妈到底为什么那么早的离开他。
现在这老头一张口就要和他说鬼的事,张小林对老头不耐烦起来:“老爷子你别瞎说,我这屋子还要住人呢,你这么随口一说,我们还咋住里头?”
老头一看张小林脸色不好,欲言又止,申蕾在一旁却压制不住好奇心,抢着问:“你只管说,张小林的胆子小不敢听,你说给我听,我倒是要看看,闹的哪门子鬼。”申蕾娇媚的脸立刻换上了御姐像,这一刻甚至比张小林还要爷们。
“小林子那时候还小,我来找他爷爷看病,因为年纪差不多大,他爷爷和我聊天说起宅子里阴气很重,待久了人容易生病的,他爷爷亲自撞见过几次,也吓的不轻,精神也有些不好了,我猜他先我而去,和这绝对脱不了关系。我看你们啊,要是有别的住处,就别耗在这里了。”老头说的神乎其神,说的激动了,还比划起来。
申蕾盯着那老头的眼睛,快要把老头看穿,老头的唾沫星从稀疏的牙缝里钻出来,看的让人反胃,滔滔不绝的样子像是在说真事又像是说故事。
“张小林爷爷可是在临走之前告诉他这老宅说什么都要守住,为啥呢?”申蕾抛出一个问题,质问老头,老头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知道,又意味深长的盯着申蕾的身子说,“他娶了阳气足的女人,再要个孩子,阴阳平衡了,这也是好宅子呢,自然是要守着的。”老头讲的头头是道,申蕾却看穿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头却还等着申蕾出口发问。
申蕾撅起嘴,装作很怕很不知所措的样子,把希望寄托在老头的身上:“老爷子,看你也是懂行的人,这宅子可以张小林唯一的家底,废了宅子是不可能的,怎么能煞煞这房子的阴气呢?”
老头一听申蕾的问题立刻两眼放光,精神抖擞起来,“这你算问对人了,我还真和我爹学过风水。”老头说着说着还卖起关子来,一屁股坐在了申蕾的床上。
申蕾一忍再忍,看着老头浑身汗臭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是为了揭穿这个龌龊的老流氓,申蕾恨得直咽口水。
“这镇后面的山上有片林子,林子上有一种紫色的草,草长的有半人高,白天有太阳照这草就是绿色,找不到它,但是一到晚上就变成了紫色,好找许多,踩上七七四十九棵回来放在屋里摆个阵就可以煞这阴气了。”老头得意的看着申蕾,眼神飘忽不定,眼白已经模糊的一塌糊涂,一脸的老年斑触目惊人。
申蕾点点头,假装自己已经把这事放在心上,把张小林叫了进来,“张小林,待会天黑了你去山上找老爷子说的紫色草,这样咱们住的也踏实。”
张小林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根本不信这迷信的东西,更没想到这么精明又前卫又是讲求真理的教师,怎么会相信这钟东西。申蕾一边说一边给张小林眨眼睛,张小林怕申蕾和自己翻脸,点了点头,暂时应了下来。
老头一看张小林答应了晚上上山采草,满意的笑了,然后还特意叮嘱张小林:“一定要采到七七四十九颗,阵法我回来教你。”
老头走后,申蕾一脸郑重其事的对张小林说:“你不是不信那老头是个骗子吗?今天看来要给你上一课了,他满嘴的谎话,你居然这点都识不破!”带着责备,带着愤怒,申蕾一边骂张小林一边安排张小林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就等着看今晚上的好戏了。
张小林心里还是觉得申蕾一定是误会了老头,他得的病也未必就是脏病,也许只是一种怪病而已,老人怎么看都是慈祥的老者。
天刚一擦黑,张小林就听话的背上了袋子,拿着镰刀出了门,出门后就拐进了邻居家的后院躲了起来,等着家里一有动静就回去。虽然他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