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林的身上挂满了泥巴,背篓里那只强子家的鸡还活蹦乱跳,回家的路上行人已经稀少了。月亮早就在头顶挂着了。
推开院门。后屋卧室的灯光昏昏暗暗。静谧得仿佛这里没有人生活的痕迹,张小林看到申蕾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手里拿着书。保持着那个姿势已经睡的很沉了,不忍心将她叫醒。看着她精巧动人的脸。睫毛还微微抖动着,张小林顿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丈夫确实太失职了。忙创业忙治病救人,自从结婚后都没有真正过上属于她们两个人的生活。所以也不要怪申蕾总是对他发无名火,更不会怪她对自己冷脸相待,因为不了解,所以也就谈不上对他有爱情,但是张小林是渴望爱情的。他看过那么多,想象过无数次爱情的样子。但没想到自己连婚都结了,却还没有感受到被爱。
张小林暗暗下决定。等到事业有起色,他要得到申蕾对自己的爱。纯粹的爱,而不是对一种关系的默认。
张小林轻轻在申蕾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去做这件答应了申蕾的事。给她做一只烧鸡。
那只鸡虽然被绑住了脚,却仍然活力四射。在背篓里拼了命的往外逃,张小林拿着刀对准了鸡的脖子,稳准狠的剁了下去,血瞬间喷涌出来,张小林从头到脚溅了一身的血,而那只鸡却和毫发未损的样子,噗嗤噗嗤的挣扎着,脖子还在冒着血,却一直冲到了门外,一眨眼就扑腾着不见了。
张小林在门前转着圈找鸡,迎面却碰到了一个醉酒大汉,张小林听到醉汉的嘴里一直说着脏话,吞吞吐吐很不清晰,张小林下意识躲开了,醉汉发现了张小林突然眼睛睁大,嘴巴也跟着张到了最大,大喊大叫:“杀人啦,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张小林被醉汉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寻找醉汉手中所说的杀人犯在哪里,四处找了一圈,最后低头看到自己浑身的鸡血瞬间明白了醉汉刚才眼中的惊恐来自何处,看来是把自己当做杀人犯了,张小林自己把自己逗笑了,人倒霉起来真是杀个鸡都会被当做杀人犯。
找了两圈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断气的鸡,张小林把它捉回家,烧了一大锅的开水,学着爷爷曾经的样子认真的开始用开水烫起鸡毛来,等到这只鸡变成光溜溜的白条鸡时张小林开始为烧这只鸡做准备,既然是烧鸡那么就要生火,张小林取来了若干木头棍堆放在院子中间,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木堆点燃,然后用一根铁棍把整只鸡固定在上面,学着电视里的模样在鸡身上抹了油和盐兴致勃勃的烤起火来。
深夜已至,大庄镇已经完全陷入安静,只剩张家老宅从院子里冒出了一片火光冲天,像是在举行篝火晚会,张小林手持着那根铁棍胳膊酸胀的厉害,鸡皮已经被火烤的油汪汪,肉香四溢,但是张小林实在熬不住了,眼睛在不停抗议这么多天的疲惫劳累,手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劲儿,整只鸡都落在熊熊燃烧的火堆上。
张小林在迷迷糊糊中觉得周身很热,就像有人在他的身边点燃了一台烘干机,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发烫,指甲有一种被切割的痛感,痛的他猛然睁眼一看,不好了!着火了!
燃烧的火堆借风势把院子里周围的纸壳引燃了,随后燃烧的纸壳又蹿到了院子的四周引燃了桌椅,张小林醒来时已经被火包围了,能听到周围的木头被烧着刺啦刺啦的声音。张小林慌忙中冷静了几秒钟,申蕾还在屋里睡的比较沉,如果不自救,他很可能被包围的火烧死,这个时间肯定没有人会发现老宅的院子里失火了,他想从包围的火苗中跑出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靠近火,眼看着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张小林突然想起爷爷曾说过火性干,就像许多药材一样,药材!张小林突然想起院子里的小药房,一旦通过通风小孔引入一点火苗,就很容易全军覆没了,就算舍命也要保护好爷爷留下这些药材,张小林没有任何犹豫,朝着药房那间小屋奔过去。
奇怪的是他的周围都被火包围了,当他从火堆中辨认出药房方向时,地上却出现了一条半米宽的潮湿地带,正好容下他一个身子,从火里沿着这潮湿的小路冲出来只用了两秒钟的时间,毫发未损。
来不及疑惑,张小林跑到前屋取来灭火器把围着自己的那堆火很快熄灭了,留下了地上一片灰烬,张小林走过去把那只早就被烤成黑炭的鸡拿起来,自己忍不住笑了,随后又扔了回去,算了,术业有专攻,自己还是把医药技能弄的更加专业吧,做饭这种事还是不要尝试了,只会让自己更加否定自己。
“张小林,你再干什么,为什么在院子里点火。”申蕾大概是因为院子里的烟飘进了屋里被呛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站在门口问张小林。
“我……别提了……我……”张小林支支吾吾的难以想申蕾开口讲自己烧鸡不成反把院子点燃的低能行为。
“算了别说了,大半夜的快回屋睡觉吧。”半梦半醒的申蕾此时此刻异常柔情蜜意,看着张小林被熏黑的小脸充满了同情和大姐姐一样的关切。
张小林从没见过申蕾在夜色下这么美的样子,柔和的像一汪水足以让他被烧的滚烫的身体降温,他乖乖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