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文驱马向前,命人接过土地人口册表和官印,朗声道:“陈府君知晓大义,趁势来归,本都尉会向朱使君与大都督详细秉承,朝廷也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这些都是官场上的客套话,寒暄而已,上一次下邳太守王显投诚徐宗文是这样说的,襄贲归降时他安抚襄贲令也是这样说的,现在陈守礼投降他还是同一套说辞
    晋军斥候在陈守礼一旁主动提醒朱序和谢石的官职,后者得知详情后又连忙一副战战兢兢模样,再三向徐宗文道谢,徐宗文只是笑着招招手,迫不及待的想进城休息了。
    “慢着!”众人回头查探时,裴卿促马上前在徐宗文耳边耳语一阵,徐宗文边听边紧紧皱着眉头。
    傅阳令陈守礼身后一人相貌与陈守礼轮廓相似,只是体型相差太多,且那人端正魁梧,目光如炬,在陈守礼与徐宗文攀谈时他屡屡投出目光小心观察晋军人马,举动不轨,让人生疑!
    裴卿观察一炷香的时间才从傅阳诸佐吏中找出这端倪,但他向徐宗文陈述的却全然不关乎此人!
    “都尉,你可记得襄贲来降时的景象?”
    “当然记得,襄贲令让所有人马主动放弃军械兵仗,并且全数开出城外,以表诚意,并献出土地人口册表等。”
    “这就对了,你看这傅阳有何不同?”
    “好似没有不同,这位陈县令亲自出城,也主动奉上土地人口册表及官印,有何不同之处?还请辅机先生提点一二!”
    “都尉,这傅阳城一定有诈!以在下之意,傅阳城主事的,恐怕也一定不是那位憨厚的陈县令。此时,趁我军有利,还请速速命人攻城!”
    徐宗文半信半疑,这傅阳城城门洞开,官员都出城了,还会有什么诈?
    “先生,会不会是你思虑过重?”
    “若如此,在下倒是心安了。”
    为了以防万一,徐宗文也仔细打量起傅阳城和城外这一群投降的傅阳文武佐吏,尤其是陈守礼身后一员头戴武弁的官员。
    “陈府君,这一位是?”
    “舍弟陈守义,现如今忝为傅阳县尉。”
    不知怎的,见徐宗文提起陈守义,这傅阳令陈守礼眼神躲避,神色有异,十分异常,其余佐吏也悄悄开始抬头打量徐宗文,这群人似乎在掩饰什么?
    “都尉,使君军令到了,还请验看!”
    此时,晋军后方哒哒驰来一骑,徐宗文定睛一看居然是聂蓁儿!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是田队主教我的。”似乎是看透了徐宗文的所思所想,聂蓁儿一语道破。
    徐宗文夸了她几句,握紧了缰绳,返回军阵,将一干傅阳文武佐吏通通扔在脑后。
    “这?”
    徐宗文回到军阵,正要伸手去接军令,却被裴卿出手制止。
    哪里有什么军令?
    原来,都是晋军自导自演,裴卿为了不让陈守礼等人起疑召回徐宗文的伎俩罢了!
    “裴先生说城中危险,让我来接你离开。”聂蓁儿从旁解释道。
    裴卿细细道来:“傅阳众人面色有异,哪里是要归降的迹象?城上的兵卒一个未见,守军也没有缴械出城,这不是诈降又是什么?”
    “陈氏兄弟是图谋引诱都尉进城,然后伏兵——”裴卿手刀做切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