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好生伺候世子,出了任何差池,寡人定不轻饶!”
    “奴婢不敢!”
    所有人都不知道会稽王是因为什么而生怒,只得小声奉承着,以免遭了池鱼之殃。
    司马道子兴致勃勃而来,满脸闷闷不乐地离去。
    “铿锵擦擦。”
    “启禀大王,秘书丞王国宝求见。”司马道子方出后院,内侍跪倒在回廊门口,禀告道。
    司马道子思索片刻,这许多日里尚书省风平浪静的,也未有听说有什么大事,夜半三更的,怎会这种时辰过来?
    “原来是报捷,”司马道子得知谢石又送来捷报请功,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边走边说道:“但是论功行赏该如何处置还用不着你们这些老家伙来教皇兄!谢氏未免也太狂妄了,凭着多年积攒的功绩、资历就如此放肆,倚老卖老也该有些度了。”
    “大王说的是,就怕这群武人依仗军功目无君上,眼中只有谢氏。”
    王国宝出身太原王氏,父亲是曾和尚书令王彪之、吏部尚书谢安受简文帝遗诏共同辅政的前任中书令、徐兖二州刺史王坦之,王坦之更是太原王氏的家主。
    王国宝继承太原王氏家主之位后,他本人还迎娶了太傅谢安的女儿,成了陈郡谢氏的女婿,同时他的堂姐是会稽王司马道子的正室王妃,身份贵重,可见一斑。
    但因为王国宝贪利,岳父谢安非常讨厌他,不给他开后门升他的职,王国宝也因此痛恨谢安,翁婿关系非常不好。
    所以王国宝依附会稽王司马道子,经常在司马道子和晋帝司马昌明面前进谗言,说陈郡谢氏如何如何飞扬跋扈,怎样怎样蔑视君父
    “谢氏在军中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你有什么计策?”
    “大王,我大晋自南迁江左以来,历来由世家当政,但当今陛下励精图治,有宣皇帝遗风,绝不会允许谢氏在朝中一家独大,当下北伐大计为上,陛下才没有向谢氏动手”
    司马道子抬眼望着早已漆黑的夜,没有一丝的亮光,倒是环视远处四周的宫殿回廊上还燃着宫灯。
    “但若是谢氏有了能够动摇我大晋根基的实力,陛下就会无心北伐,转而全力对付谢氏,而大王你坐山观虎斗,等到陛下和谢氏两败俱伤时,您站出来维持朝局,至那时!”
    “至那时,寡人才能不受任何的掣肘,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会稽王司马道子担任司徒,录尚书事,以宗室身份兼任三公,可以说原本是名副其实的宰相,可是谢氏和北府军的存在让他这个司徒如同摆设,文武百官只认太傅谢安。
    “快说,你有什么好计策。”
    见司马道子已经急不可耐,王国宝赶紧将他的盘算细细道来:“明日大王入宫可以提出太傅谢安兼领都督十五州”
    “巨细靡遗,由你亲自去安排明白吗?”司马道子带着得意地笑,挥着宽大的袖子离开了 ,只在廊下留下这么一句不温不火的回音。
    躬着身子的王国宝对着司马道子远去的身影长身一揖到底,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奸笑!
    “下官遵命!”
    会稽王司马道子已经走远,值守内侍恭敬的带领王国宝离开。
    乌衣巷,谢氏府邸。
    “边关急报!”府外一骑带着大都督谢石的密报来到谢府,门外小厮即刻引领来人入府。
    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