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对岸的白波贼早有提防!”
孟突在心中暗叫了一声,仿佛是为了验证他心中所想的一样,下一刻,“嗖嗖嗖”的箭矢破空声就接连不断地响起,无数的箭矢化成一道道黑影,隐藏在昏暗的夜空中,往这一段汾水的浅水处攒射下来。
“啊!”
前头带路的几骑西凉兵,已经身处河中央,此时遇上对岸密集的箭雨,顿时就中箭掉下了两个骑兵,后面跟着泅渡的西凉骑兵顿时有些混乱,纷纷在马上高高举起盾牌进行防御,但是在黑夜之中,就像是对方的箭矢密集又混乱的一样,西凉骑兵举起盾牌防御的效果也不佳,在黑夜中被流矢射中的人,随着越接近河中央,数量也逐渐在增加。
更要命的是,马匹到了河中央,虽是浅水区,但涉水而过的速度也大大降低了下来,头上又是诸多的羽箭,泅渡的西凉骑兵一时间被射死、射伤了不少人。
听着在暗夜中,身边不断响起的哀嚎声和落水声,孟突心急如焚,可是对岸的箭矢却不见减少,还在不断往这边攒射过来,而且接着对岸火把的亮光,孟突可以看到了对方沿河列阵的轮廓,不消想,对方的白波贼一定是布下了长矛阵,就等着自己一方的骑兵泅渡过去后,精疲力尽之下,然后再一头扎了进去。
迫于形势的情况下,孟突虽然心中有百般不愿,可为了减少己方将士们的伤亡,他不得不大声下令撤退,于是企图在这段汾水下游的浅水区涉水泅渡的西凉骑兵,就这样在对岸白波军的弓箭威胁下,半途而废,有些狼狈地撤退返回。
因为退得太快,有一些西凉骑兵还在掉头的时候,坐骑马蹄打滑,连人带马摔倒在了河东,人马也变成了浑身湿淋淋的,差一点就没能够活着回来。
“该死,对岸的那班白波贼防守得可真是严,我等在这里泅渡,都被他们发现了,而且还在我等半渡的时候,突发袭击,害的我等折损了一些精锐士卒,今夜只是撞到了霉运了!”
孟突一上岸,就气喘吁吁地跟领着后续西凉骑兵,还没有正式下水的翟郝抱怨说道。
他现在身上也是湿淋淋的,原本半泡在水中,立功心切,想着拿下夺取临汾城的手中,对夜间冰凉的河水的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可如今功败垂成,还白白折了一些士卒,这让孟突不仅内心暴躁,而且身上湿淋淋的,也觉得异常的难受。
翟郝听着孟突的抱怨声,并没说什么,他们这一路原本就不是收复临汾城的前锋部队,被阎行带过来这里,也是为了协助徐晃所部渡过汾水而来的。
今夜,徐晃所部正要偷渡过汾水,不容有失,因此前来协助的曹鸢、翟郝两部都为了配合徐晃一部的兵马,纷纷出击,为徐晃所部吸引更大白波贼的注意力,以保证他们能够顺利渡过汾水。
“号角和鼓声都不要停,要让对岸的白波贼以为我等这一边的兵马不在少数,后面还有趁夜强攻,只能够继续留在这里防备我们的兵马,就这样一直在这里跟我们耗,我倒要看看,谁能够耗得过谁?”
翟郝在孟突等人安全上岸之后,就按照原定的计划开始行事,一时间,他这边的鼓声和号角声都接连不断,而且翟郝、孟突也看到、听到了从远处上游地段传来的动静。
那边是曹鸢、虎头在带领的另一处佯攻的兵马,目的和翟郝、孟突也一样,都是为了掩护连他们都不知道具体的徐晃所部的行踪。
不可现在从上游的动静来看,只怕曹鸢那边的佯攻兵马也被沿河驻防的白波贼给发现了,上游用舟楫摆渡过汾水的打算也落空了,故而曹鸢和虎头等人,才会干脆多树火把,击鼓吹号,做出要趁着夜色,强行渡河进攻的样子,以求尽可能地将对岸的白波贼的注意力集中到他们上游那里。
可眼下佯攻的两路兵马,都先后被对岸驻防的白波贼给发现了,并及时赶到阻挡了西凉军的渡河,成功守住了沿河的防线。故而退回东岸的曹鸢、翟郝等人,在感叹自己一方的运气不济时,也暗暗担忧,徐晃那一路渡河的兵马,在他们佯攻的助威下,是否能够尽快地渡过汾水,完成今夜的既定目标。
···
“哈求”
人到河中,与将士们一同步行涉水过河的徐晃打了一个喷嚏,他并不知道,此刻已经被对岸白波贼的曹鸢、翟郝两人正好想着他这边的情况,不过他也听到了上游和下游的动静,知道了曹鸢、翟郝两路佯攻的兵马,已经暴露了行踪,并且还在努力,尽可能地吸引对岸白波军的警惕力和注意力。
“快,加快速度,我们要尽快上岸!”
徐晃知道时间紧迫,而是也终于开始出口,对所部渡河的将士们进行激励和催促,想要让他们加快脚步,涉水而过。
徐晃泅渡汾水的地点,既不是上游,也不是下游,而是水文颇为复杂的中游,这还要多亏了这些日子的试探攻击,虽然没有能够让一兵一卒,成功占据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