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少将军。”
看到青年将领的张济亲卫都纷纷俯首退避,让开道路,那名青年将领冷然一笑,也不顾在场士卒的行礼,径直来到了站立着的翟郝面前。
“翟校尉莫要息怒,彼辈小卒不过是按令行事罢了,君等乃是客军将校,可以不用解除佩剑,不可这军中重地,既然是要参加军议的,还是收起你的佩剑吧。”
口中说着话,那名青年将领已经伸手搭上了翟郝的佩剑,他脸上带笑,看起来像是要劝说翟郝收起兵器的样子。
可是翟郝手中的佩剑被那名青年将领这么一搭,却是立马感受到了手臂一沉,整条臂膀像是要被压低了下去。对方以上压下,有高屋建瓴之势,翟郝刹那之间嗅到了强敌的气息,不敢轻敌地以下对上硬碰,当即就要用劲转换,将佩剑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开来。
但是对面的青年将领似乎早就料到了翟郝会如此应付,他笑容不减,应付自如。翟郝用力一挣,却是没能够将佩剑摆脱对方的控制,手中佩剑僵持在原处,慢慢被往下压低。
“大意了!”
翟郝心中暗叫一声,想要反击扳回劣势,而在一旁的阎兴看到翟郝一时间青筋暴凸,害怕翟郝发作,大打出手,连忙伸手作揖,行礼笑道:
“原来是少将军,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威颜!”
那名青年将领瞥见阎兴欺近身来行礼,浓眉一挑,主动撒手松开了翟郝的佩剑,转眼看向作揖的阎兴。
“你就是阎都尉,阎侯的族弟?”
“正是区区。”
“很好,帐中军议就等着两位了,请入帐!”
青年将领朗笑一声,伸手一张,做出请状,一边看着两人身后的亲卫说道:
“至于两位的卫士,还请留在此处等候。”
翟郝刚刚大意吃了暗亏,心中恼怒,此刻闻言,虎目圆睁,就要趁机发作,阎兴深知翟郝脾性,当即抢先笑道:
“有劳少将军亲迎,请!”
青年将领冷冷一笑,也不说话,掉头就往大帐方向走去。两人随着那名青年将领一齐入到帐中。
只见帐中众将云集,张济将袍大铠,高踞主位,笑吟吟地起身相迎。
翟郝、阎兴不敢怠慢,拜见张济之后,又依次和其麾下的诸将见礼过,这才入座共商军情。
河南之地的情报,张济之前已经派遣斥候、谍子窥探、收集了许多,朱俊被关东的陶谦、孔融、袁忠、应劭等诸多太守、刺史推举为太师、盟主,讨伐攻占了长安的西凉军,眼下从中牟出兵,逐步推进到了雒阳周边地区,厉兵秣马,寻找战机,企图攻入关中。
而按照张济的方略,他此次出兵一万五千,会同河东兵马,一共有两万歩骑,以骑兵为前驱,步卒居后推进,力求兵贵神速,势必要打朱俊军队一个措手不及,争取将朱俊的兵马消灭在雒阳地区。
对于这个用兵方略,张济麾下将校,以及翟郝、阎兴两人自然没有异议。于是张济就依次分配诸部兵马的任务、说明军中各部的军令······
等到军议完结,翟郝和阎兴联袂走出张济的营地,上马带着亲卫离开。
“这张济的侄儿,果然有点本事。”
翟郝还记挂这刚刚在辕门前张绣和他的较量,他心里不服气,一出了张济的营地,当即就气呼呼地说道。
“他能位居中郎将,可不仅仅靠了他叔父的荫庇。”
阎兴瞄了翟郝一眼,他知道翟郝的意思,当即慢悠悠地说道。
“哦?”
“当年边章、韩遂作乱凉地时,这个张绣就在武威祖厉为县吏,金城的麹胜袭杀了祖厉长刘隽,他随后就刺杀了麹胜,并召集城中豪杰少年,据城自保,名气不小,我等在凉州时就听说过他了!”
翟郝听了之后,沉闷不语,许是被挑起了心中的斗志,过了片刻才冷哼一声,露出牙齿再次笑道:
“为将者,这名声就应靠着本事在战场上一刀一矛拼杀出来,侥刺客之举、庇叔父之荫,赚得的偌大名声,能值几何?来日在战阵上,我倒要看看他除了突袭刺杀,还有何其他本事!”
···
兵贵神速,而奔击突袭一向是西凉兵的长项。在定下了奔袭雒阳朱俊军的方略之后,张济就让张绣率领三千骑兵,为大军前驱直捣雒阳,而翟郝也攒足了劲头,带了一千骑兵,请命同为前驱,想要和张绣比试一下高低。
张济爽然应许,让他和张绣同为前锋。
于是大批骑兵汹涌东行,走崤函道,过渑池、新安,直奔雒阳而来。
无奈西凉骑兵虽是来势汹汹,可在突袭击溃了朱俊军的一部兵马后,却发现了朱俊的主力部队已经撤出了雒阳。
朱俊也算是久经戎事的老将了,他在之前就吃过李傕、郭汜等人统领的西凉骑兵的亏,这些西凉兵骁勇悍战、坚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