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种”“有其母必有其女”“婊.子的女儿”“婊.子立牌坊”
我想以上的所有形容词都是别人用来形容过我的,可这些伤人的话每一句都不足以来形容在他们眼中的我的不堪。
我叫苏歌,单名一个歌字。那是因为。我妈是舞女。她爱唱歌。我妈是我爸的眼中刺,是我的心中痛,我为我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耻辱。感到恶心。我曾断断续续听过他们的故事,父亲是嫖客。母亲是小姐。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而像我这种人。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孽种罢了。
所幸,我还有一个爱我疼我的奶奶。她花光所有的积蓄供我上了个高中,大学却是我那个年迈的奶奶再也负担不起的地方,所以,我自愿,我自愿地进了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或许会有人问我,那么多可以做的兼职。只有不要脸的人才会选择这种工作。也许,我也是觉得这工作来钱快且多吧!
起初我在酒吧卖唱。原本也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我也一直都是自命清高。直到那日,嫖客父亲在酒吧与我相遇。
我穿着性感地走上舞台,手里拿着皮鞭。往台上一站,下面便是掌声雷动。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须臾。也早就习惯了来自那些赤/裸裸眼神的人的吹哨声,他们如此表现,只证明,我足够吸引他们,
我能给酒吧带来收益,我的价码可以逐渐提高罢了。
我轻车熟路地走到话筒跟前,伸手间,酒吧里的灯光全暗了下来,劲爆而暧昧的音乐响了起来,我婀娜多姿地扭动起自己的身体,拿起话筒唱了起来,“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呀,流浪呀,反正有.....……...”
“苏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舞台下响起。
我拧了拧眉头,舞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来不及想台下的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只得是硬着头皮继续唱下去。
“苏歌!苏歌!嘿!苏歌!”台下的那个声音对着我喊道。
我终于是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台下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的父亲!
我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想着这一场唱下去,我一周的生活费便是到手了,可父亲在下面那张似乎极度受到羞辱的脸让我转移不了视线,脑子里就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一句歌词都记不起来,一个字也都唱不出来。
“苏歌,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给我滚下来!”父亲面红耳赤地喊着我,他却全然忘记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挽着他的浓妆艳抹的姑娘!
我深吸一口气,脚底下像是灌了铅,怎么都是迈不动。
父亲拖着有些佝偻的身躯跑到台上来,一把拧着我的耳朵,将我直接拖下了舞台。酒吧老板上来劝阻,却被我父亲告知今天我无论如何都是不唱了。
突然边上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男人,似乎也喝了不少的酒。他抓着我爸的手,说道,“这里是公共场合要打要骂出去打!”
我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恰巧他眼角的余光也正瞟向我,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要是中途断了表演,是要背上官司的,我算是违约了。钱,对于我来说,是何等重要的东西,我说什么都是不能走的。我盯着父亲的眼睛,“我不走!”
这是我在这个家里,第一次这样拒绝父亲对我的要求,向来我是因为母亲的身份,对父亲的要求也都是有求并应,毕竟我的母亲也从未照顾过我,毕竟我的母亲的职业要比我的更加不堪。
“啪”
父亲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是火辣辣得疼,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跟你妈一个德行!真不是东西,狗日出来的!”父亲破口大骂。
我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不要拿我跟她比!”
打从心里,当时的我是鄙视母亲的职业的,我是鄙视母亲的一切的,如果可以,我是不愿意承认我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
“呵,你不一样!穿得这么暴露给谁看!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来消费的人是什么人!他们都是冲着你的.....……”
“对,来这里都是跟你是一样的人!那又如何,我没有失去我的贞操,我不过是迎合一个市场,去挣你所不能支付我的钱,奶奶的病,你有想过吗?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你拿着我挣的钱来这里快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气红了脸,他从未管过我,也从未给过我任何的教育,自打我大学之后,他都是伸手找我要钱。
“你已经成年了,你该有赡养父母的义务!”父亲也丝毫不退让。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苦笑,“那你拿着钱就好,何必在乎这些钱多肮脏?!”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我大笑了起来,这个世界还真是讽刺。
“苏歌,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酒吧老板的一句话结束了我与父亲的争吵,他也在告诉我,我失去了这份工作。
我想要跟老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