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凝眉,眼神落在宋如烟脸上,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她若是动怒,会将怒气全撒在她身上。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宋如烟果不其然的动怒了。
那张平素在外人眼里楚楚动人的模样此刻正狰狞着表情,眼神狠戾的瞪着她,咬牙切齿:“那个贱人,可真有能耐!”
她双眸中绽出的怒气令如意禁不住一颤,身子哆嗦着,一声都不敢应,生怕自己会说错什么。
轻蔑的哼了一声,宋如烟冷眼扫在如意身上,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冷笑来:“皇上去求了太后又能如何?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恐怕等皇上去了,红颜已成枯骨。”
她就不信,她宋婉婷能熬过大理寺那重重酷刑,活着出来!
都一天了,哪怕是皇上现在就把人救出来,怕是也已经晚了。
宋如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的如意不禁打了个寒颤,却什么都不敢说。
主子这般生怒,如意只得一声不吭的候着。
与此同时,萧揽诀已在延禧宫外站了一天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他心急如焚,内心焦躁难安,脸色难看极了,却又不得不隐忍着。
只要一想到大理寺的酷刑和宋婉婷那张惨白的脸,他便久久不能平息心底的忧虑。
额上泛着细密的冷汗,一对沉淀着焦虑目光的眼眸微眯,剑眉微微上挑,仅有的耐心好似快要被那份焦虑耗尽,萧揽诀薄唇轻抿,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泛着冷意。
身子笔挺的立在延禧宫门口,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心中有个声音不断的在喊着——‘坚持住,婉儿,等我。’
夜幕已然降临,天色暗沉的那一刻,萧揽诀前所未有的沉不住气,脑子里几乎只剩下‘大理寺’‘宋婉婷’‘酷刑’,除了这些,再没别的。
从白日里的微热到夜晚的寒风刺骨,他要救宋婉婷出来的心思一丝不曾动摇。
殿内,太监丫鬟们皆不敢吱声,喘气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了这股风头,被太后责罚。
“他还在外面?”太后的脸色难看极了,坐在软椅上,手里的玉兰瓷杯中飘逸着一股子清香味儿。
离她最近的小李子躬着身子,小心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夜深了都,皇上依旧等在大殿门口不肯走,奴才已经去劝过好几回了,皇上他,他说……”
小李子支支吾吾的,头低了又低,迟迟不敢将那话说出口。
‘啪砸’一声重响,尖锐刺耳的响声擦过耳际,地上飞溅的液体上了小李子的鞋,乍眼一看,他的脚边上,碎裂开的杯子正是太后最宝贝的玉兰瓷杯。
瓷片上溢出的液体湿了地面,小李子吓的当即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皇帝他说什么了?”
太后起身,眼神刮在小李子身上,心底涌起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皇上他说,他会在这延禧宫门口等到太后愿意见他的那一刻,若是太后不愿见他,他就……他就等到死。太后娘娘饶命!奴才只是说了皇上说过的原话,奴才贱命一条,绝不敢有半个字的更改,太后娘娘饶命!”
为了一个辛者库出身的贱奴,皇帝竟这般糊涂,被那个狐狸精怕是迷了心窍了。
太后的手不断的颤抖,那个贱奴最好已经死在大理寺了,否则不惜一切代价,她也要处死宋婉婷!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小李子,太后看着心烦极了,恼怒的吼道:“碍眼的贱东西,给哀家滚出去告诉皇帝,哀家今日歇下了,不见!”
说罢,一脚踹在小李子身上,太后气的一张脸差点没变了形,整个延禧宫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小李子被吓的差点丢了魂,赶忙就出了殿。
殿门开了的那一刻,萧揽诀心口紧了紧,听到来人浑浑噩噩的通知了一句:“皇上,您就回去吧,太后说了,她今日要歇下了,不见。”他的脸色黑了又黑。
已经一天了!整整一天!若是再耽搁今晚,婉婷恐怕……
看着暗沉的天色,延禧宫的灯火通明令他背脊发凉,可眼下,他却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朕不走,朕就在这儿等着,等到母后愿意见朕为止。”
萧揽诀眼神坚毅的看着延禧宫打开的殿门,宣誓的声音都沙哑了不少,浑身的冷汗早已被夜里刺骨的风吹到风干。
小李子半个字不敢多说,转身就进了延禧宫。
这皇上,对婉妃娘娘,还真是死心塌地,竟这般恳求太后,不惜折辱龙体。
只可惜,婉妃娘娘怕是没这个福气了。
大理寺刑房。
池湘君身上早无一处完好之处,浑身上下,处处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身子被捆绑在木桩上已数不清有多少个时辰了。
浑身唯一的知觉就是痛,刺痛,痛到骨髓深处,令她觉得小心翼翼的喘息一声,都疼的无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