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命苦，心也善，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跟你奶奶有点交情。你回头给你奶奶说说。用镇宝图给这娃子把命根子修复好吧，况且纸人章不能断后，咋样？”

婆子语气有点祈求。那佝偻的身躯好像弱不经风，就在这时候。纸人章却挣扎。着急说道：“奶奶，不要求他们。他们是镇门鬼，不会帮我的。钱家庄的人已经答应我，等我集齐一百个女婴，就帮我续好命根。”

婆子叹息了一声，失望说道：“钱家庄的人，会有那么好心吗？你的父亲就是被钱家庄的黑白无常杀死的。你，竟然还在给他们办事？你。你上次怎么跟奶奶说的！啊！你是不是想让奶奶背上个无情无义的称号啊？等你攒够一百个女婴，黑白无常就立马杀了你。连我都救不了你，你信不信。”

婆子的话。让我，张鬼，纸人章都发愣了。事实竟然，竟然是这样？

纸人章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嘴里哆嗦着问道：“奶奶……你说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去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全部真相的，我们欠镇门鬼的债这纸刀就当还债了，不过你要跟镇门鬼走，因为只有他，才能让你重新下崽！”

纸人章似乎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惨笑着，哭着，因为我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哭还是笑，他大声的说：“奶奶，我不是人，我给钱家庄的人办事，哈哈……奶奶你知道吗，我以为他们全是好人，我以为他们全是好人……呜呜……”

说着，纸人章就哭了。

刚才被我打的巴掌都不哭，现在他竟然哭了！

一个男人的软弱处，被戳痛竟然哭了！

婆子走过来，抱着他血流满地的身体，说：“现在你知道了，未必是好事，以后啊，你的生死就靠你自己掌握了啊，奶奶……奶奶帮不了你了。”

张鬼默不作声，我呢，也似乎被这感情一幕所感动，我把纸刀拿在手里，脑子里想了好多，想到了奶奶，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刘玉婷。

“小鬼啊，接下里你们要去哪里呢？”婆子问了一句张鬼，张鬼面色一冷，回答道：“去杀人，杀钱家庄的嗯人！”

婆子点头，随即从袖口拿出一片草叶，敷在纸人章的胳膊，腿上。

“你跟他们去吧，奶奶不拦你，相反，奶奶会支持你。”婆子笑着，顺手摸了摸纸人章乱糟糟的头发。

我永远记得那天，婆子在走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她说：“你是个好娃。”这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不明所以，但是我当然没有去想这句话的含义。

婆子走了，走的时候把纸人章身上的血止住了，但是，纸人章留下来了，他跟我们一起，一起去黑布那里宰钱家庄的人去，现在的他至少死不了，可是纸人章对我们似乎还有怨气，不跟我们说话，一直低着头，走路一瘸一拐的。

“你先养伤吧，至于等会打起来，我可照顾不到你。”张鬼说着，摇摇头，我看不出他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纸人章哼了一声，低声说道：“这点伤算什么？看着吧，镇门鬼，我让你知道，纸人章没一个怂蛋！”

“呵，你们跟钱家庄有仇，那是世仇，以前有了钱家庄，才有了后来的镇门一说，现在，镇门的势力远远不如以前，现在钱家庄可是一大独大。”

说着，纸人章就看了看张鬼，继续说道：“镇门鬼，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奶奶拥有镇宝图，不光阳间，我听说阴间都有知道的，而且……天阴遮日……”

张鬼吸了一口气，加快了步伐，我这几天从他们嘴里也知道了不少的事，钱家庄的势力跟我们镇门图的势力天生相克，估计他也知道，现在对于镇门图的势力，应该是敌强我弱，镇门图的人，就我知道的，算上我，张鬼，奶奶三个人而已。

纸人章识趣的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一路无话，而就在我们马上走到黑布的时候，张鬼让我们两个停下脚步，蹲了下来。

“别动，前面有动静。”

“快......”

说着，张鬼就向我喊：“拿着纸刀，去把前面的杂草砍了！”

我木着头皮，一刀劈开前面看起来很高的杂草，陡然间，我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头皮微微感觉发麻，就好像某个地方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注视我，又好像背后跟着什么东西，总之非常让人不安。

只觉得一种危险的气息正无形的弥漫着，我连忙转头到处乱看，却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那种气息就像一片雾，挥之不去。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难受，我一步都走不动了，慢慢的后退，一边东张西望，我准备喊张鬼的时候，张鬼从后面捂住我的嘴巴，让我别出声。

大概那么两三分钟时间，小天突然就从十几米外的沙地里跳了出来。

张鬼看着小天，小天嘴里呜哩呜啦说了一大通，随即张鬼就说：“小天，你守在这，万一我们上去遇到麻烦，你好接应我们。”

还没等小天答应，他接着又说道：“迷雾沙地，你腿脚不便，就跟小天呆在这，记住，万一我们没有回来，你就跟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