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当。”清脆的马蹄音传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越过叫卖不断的街道,穿过熙熙攘攘的巷角,朝着远处一座沉寂在夕阳下的硕大府邸驶去。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项东流,“售后服务还不赖嘛,给个牌子还能送还到家,顺便把自己也捎带过去。”他咂摸咂摸嘴,从怀中取出一块儿暗哑乌光的牌子,这牌子有些沉手,应该是金属制的,但就不知是什么金属了,毕竟这世界的金属可比前世的元素周期表还要多出两三倍的样子。
“虽说是暗部特使······但也不用把牌子做的这么黑吧,金闪闪的不也挺好嘛,固有思维。”项东流嘴上絮絮叨叨的说着,手上却摩挲着发着金属光泽的那个暗字。
“书上说,陌生人给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收啊,这玩意儿可不会有什么阵法禁制的怪东西在里面吧,什么监听啊录音录像啊,通话什么的。谍战不就好玩儿这个么,幸好这教会的名字叫作圣白莲教,不是按了个某某情报组的名头,不然就换画风了。
“唔,那先收着吧,大小倒是与前世差不了多少,还是细磨砂的,卖相挺好,手感也不错。”看了半天,寻摸了半天,项东流也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东西,于是便又揣到了怀里。
手指却碰到了胸口吊着的那一枚晶石。此时已经与寻常的晶莹玉石差不了多少,不再放出毫光。
“这到底什么玩意儿,来头不小啊,也不少,能发光还能明心神。要不是它,今天无法善了了,说不定还真就栽在邪教大本营了,嗯是个好东西。”
项东流掀起马车的车帘一角,左右扭了两下脑袋,找到太阳的方向,“已经黄昏了吗。”蹙着眉把手里的晶石对着夕阳看了去。
这下意识熟练的动作就像前世儿时把玻璃弹珠对着炽热太阳看一样。项东流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就算是西沉的夕阳,光线也依旧刺眼,但借着斜射的光线,项东流还是能够看见晶石的内里脉络。
脉络细密的分布在晶石当中,就像一片树叶的丝茎一般,虽然驳杂但也均匀整齐。“诶嘿,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别的不说,漂亮倒蛮漂亮的。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玩儿,干什么用的。”
项东流拿着晶石不动,但脑袋好似稚童一样来回摇晃着,画着圈儿的看晶石的脉络。
细密的脉纹好似蚂蚁筑的巢,又好似蜘蛛结的晶莹蛛网,四通八达的同时又能畅通无阻,跟随着一条线总能到达另一边。
像是发现了一颗极漂亮的玻璃弹珠一般,项东流盯着看了半天又爱不释手的来回把玩。“怎么在东宛城的时候没发现呢,原来这小小的石头也能内有乾坤。”
玩够了的项东流捏着晶石倏的一撒手,晶石被拴着的金链一扥,来回摇摆了两下再次归于静止,轻伏在项东流胸口。
“该到了吧,都好一会儿了。”项东流复又拉开车帘帷一角,伸着脖子向前看去。一座恢宏的府邸就竖立在昏昏沉沉的黄昏之下,坐北朝南,大半已经隐藏在随着沉地太阳而带来的阴影当中。只有小部分被夕阳的余晖撒过。
哇,这幅画面当真已是堪比前世记忆中夕阳下的故宫了,金彩夺目,这还仅仅是男爵府邸,不知道真正的公侯伯子爵的府邸又是怎样好看气派。而且听闻最中心的一城便是皇城,皇宫便占接占去了一半,一城的一半啊。
窥一斑而知全豹,那真正的皇宫又是怎样的雄伟壮观呢。
此时再一看自己“名义”上的府邸,项东流忍不住啧啧称奇“有点闪瞎眼啊。自己冒名的这小子要不是死在我手里,那这么大的府邸可不就是他的了么,运气真不懒,一出生就含着金勺······不过运气也真赖,还未来得及享受,就被自己宰了哈哈。”
自己,两世加起来都没住过这样大的“豪宅”嘞,身为上清玉虚宫一宗之主的孙子,前十几年住的也只是几丈见方的小居室,厅没有不说,朝向还不是正南的。和这一比真是气死人。可,谁让自己是排不上的灰孙子呢。
想到这里,项东流心头便蒙上了一层阴影,虽然自己住的有点孬,但好歹是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宗门被袭击全灭,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这里面没鬼自己可不相信。还有自己生死未卜的祖父,他修为很高很大倒是有可能还活的好好的,但宗门里的其他师兄弟绝对没跑出来几个。
虽然自己一直在藏经阁过活,没怎么和宗门师兄弟有太深交情······
不过也幸好没什么交情,如果交情不浅,凭自己的脾气要是脑子一热直接找那些黑衣拼命还真打不过,这种行为就属于热血上头,然后再把热乎乎的头直接给送没了。
那些黑衣人还真他娘的厉害,随便一个使枪的就能把自己捅了个半死。武力不可取,那只能智取了······非要徐徐图之,慢慢调查不可,毕竟怎么说都是自己生活了快近二十年的家园。拥有的记忆也少数。
项东流望天沉吟,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还有,仙国你里面究竟是有着哪些鬼参与了进来呢。我可不信,一个硕大的宗门说消失就消失,你的是干净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