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园区几万平米,大大小小的生产厂十几家,就数这家生产厂最嚣张,开到了黄风生产厂对街,就差伸手打到脸上了。&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生产厂刚刚完工,机器设备也是新进的,这么个场地投资少说三五百万,还是保底的。
这年头,投资生产厂就是烧钱。
豌豆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小平头,比电视上的社会大哥还要气派。
我和豌豆站在他身后,其余是十来人,手里提的东西形形色色,棒球棍,铁管。
他嘴里叼着烟,抬头看了眼门面,摆摆手说砸。
跟着他转身回到金杯车面前,从里面提出了一支双筒猎枪。
我和豌豆对视一眼,没有多说,做什么事,行什么路,酱瓜心里敞亮,用不着我们这些当弟的去提醒。
带上头套,我们三人走了进去。
门口的保安没敢拦,问都没问,直接开门放我们进去。
看着手提双管猎枪走在前面的酱瓜,我心里太震撼了,就跟演电视一样。却没有看电视那种激情澎湃,只有惶恐不安。
里面看场的员工听见动静,抄着家伙跑出来,挡在我们前面。
带头的是一个痞里痞气的混混,黄头发,带着两个耳环。
他手里提着一把片刀儿,看了我们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厂子里的人得罪了各位?”
酱瓜摆摆手,说没得罪。
他又问:“没得罪,这什么意思?到爷这里耍横来了,从这里,你吃不开。”他的表面看起来像混混,但是说话做事,有种成熟老练的风格。
“兄弟们,有人找事了,怎么办?”
“打。”
“对,打死了,我扛着。烂命一条,看谁划算?“
他举起了手里的片刀儿,一呼百应。
酱瓜笑呵呵的望着他:“我只砸场,不伤人,大家没有什么仇恨,犯不着。你起开,我不动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砸完就走。”
他提高语气,指着酱瓜说道:“爷在,砸得掉么?拿着枪,你他妈吓唬谁呢,爷从小吓大的?”
看对面这伙人,也是不怕出事的主儿,酱瓜这行的路走长了,没有什么动静。我和豌豆不一样,心里有点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今晚这事,还得靠酱瓜。
我也怕,这人挤兑急眼了,啥事做不出来?
他刚说完,酱瓜提着猎枪往黄毛走去,他气度坦然,嘴角一直乐呵呵的。
到了面前,枪口兑在这个人太阳穴上,接着脸色变了,大吼一句:“你他妈试试我是不是吓唬人的,我数三个数,你叫我一声爹,这事算了。”
说完,他哈哈大笑出来:“你给谁当爷,跟谁俩儿呢?”
他的表情很认真,正因为我熟悉他,才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酱瓜和我们相处时是一个模样,其余时间又是另外一个模样,现在我总算看到了。这种人,天生就适合混社会。
黄毛没敢说话,脸上全是大汗。
“三。”
“二。”
酱瓜笑声爽朗,异常的嚣张,数到‘二’的时候,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面。
豌豆沉不住气,想要阻止这一切,被我按住了肩膀子。
要是怂了,今晚这厂子,砸不了。到头来还会闹出一个笑话。
“一。”
酱瓜变得凶狠起来,看着他的眼神,我心跳加速,他真不是开玩笑的。
“爹。”
黄毛大喊一声,刚才不怕死的气质荡然无存,被真家伙抵在头上,换谁都扛不住。没人笑他,换做我来,绝对要尿,不带夸张的。
酱瓜开心的笑了出来,举起猎枪的枪口,对准天上‘砰’的打了一枪。
“砸。”
他大吼了声,十多个人冲到生产车间,对着机器乱砸一通。
带头的焉了,其他人不敢动,站在原地傻眼。黄毛双腿都在打抖,比狠,他赢不了酱瓜。
读大学时,酱瓜红着一张关公脸,对打学校四五个保安富余。这小子可是敢指着校长骂一句狗日东西的主儿,唯恐天下不乱。
后来被学校开除,他说他家爹把他户口册上那页撕了,不准回家,一混就是四五年的时间。
酱瓜扛着猎枪,问他还牛逼不?
黄毛摇摇头:“你是谁?”
我们蒙着脸,他看不见样子。
酱瓜霸气的说了句我是你爹。混过社会的人,身上有股狠劲儿。
我和豌豆提着铁管,冲到车间里面,但凡见了易碎的东西,一棒子砸下去。
要说这个人有没有惹我们?惹了,就因为他把厂建在了黄风生产厂对面,他在打我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