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得风入松后,虽然内力大进,剑法也随之更上一步。但他心中有数,若要完成那个心愿,还远远不够,自己一步步做的,更是与之背道而驰…
正茫然出神时,耳中却辨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心中一紧,提剑而去。
走到屋前,眼前景象令他大惊失色。只见岩下密密麻麻一群长虫蠕动,紧接着,下面传来一阵阵惨叫。那些蛇蜿蜒而上,转眼间已爬到第二块岩间。陈西华带来的护卫中值夜的也奔过来,吓得说不出话来,两腿一软,就要跌在地上。
江朝欢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厉声说道:“快去屋中叫醒他们。”
那护卫跌跌撞撞地跑向小屋,大叫:“有蛇,快跑!”
下方岩洞中的惨叫声不一时就停下了,越来越多的蛇聚拢起来,顺势爬上。当先一条已经爬到岩顶,吐着信子雌伏片刻,猛然扑来,江朝欢侧身一躲,反手捏住其三寸,朝地上一摔,那蛇便不再扭动。
这群蛇都有碗口粗细,身上五彩斑斓,显然是有剧毒,虽见死了个同伴,还是前仆后继扑将上来。
江朝欢一手执剑挥砍,一手拿出毒药向蛇身上洒去,周围霎时死了一片。只是岩石下面又源源不断有蛇爬上。
这时,屋中众人早已醒了,谢酽奔出来相助,将房门和窗子紧紧关上。
两人挥舞刀剑砍去,又洒了随身所带的药粉,可蛇群成百上千,这批死了,又一批上来,两人渐渐被蛇阵逼退,越来越靠近木屋。
眼见药粉用尽,一条花斑大蛇高高窜起,跃向窗棂,谢酽侧身一刀将它砍成两截,向屋内喊道:“有没有酒?”
陈西华焦急的声音回道:“酒和药材都在下面岩洞里。”
说话间,已有几条蛇钻到后面,向屋里蜿蜒爬去,那木屋本就破败老朽,木门咯吱咯吱就要倒坍。嗤啦一声,一条蛇已经挤出个洞,江朝欢一剑把它半截身子留在外面,可又有许多向里爬去,那门破洞越来越大。
谢酽急道:“小心!”
只见火光一闪,原来是顾襄点了火把在洞口驱赶,江朝欢叫道:“你带他们到房顶上去。”
顾襄将火把交给陈西华,一手抱了慕容褒因,跃上天花,只是天花下封了檐檩,顾襄使不出内力,只得抽出剑一点一点磋磨。
她心中急切,顾不得许多,一边劈砍,一边徒手砸去,手背被木条刺得一道道血痕,终于破出一洞。将慕容褒因放在屋顶瓦片上,又下来接陈西华。
陈西华身子比慕容褒因重了许多,顾襄抱着他跃上极为艰难,屡次从空中掉落。陈西华见巨蛇游进屋中,道:“不要管我了,林小姐自己上去吧。”
顾襄不理,顺着柱子终于攀爬上去,又把那护卫也送了上去。
她站在屋顶上,只见群蛇围住了江,谢两人,忙叫他们也跃上屋顶。
这时,慕容褒因的身子突然向下滑落,谢酽纵身正要翻上接住,却觉后心一紧,原来一条蛇竟猛然跃起咬住他背心。他紧张慕容褒因中没有防备,带着那条蛇连跃数尺,甫一感觉疼痛,忙在空中回身一抓,双手紧紧捏住蛇腮。
江朝欢见状,掠身接住他,将那蛇向地上猛然一掷。顾襄也伸手去拉谢酽,然而那瓦片年久失修,却有些松动,她脚下一绊,身子朝下跌去。
江朝欢把谢酽抛上屋顶,又疾速回身接顾襄,只见青影一闪,却只抓住了她一片衣角。顾襄的身子竟朝岩顶绝壁下摔落。
绝顶之下是渤海巨浪,无论武功多高的人掉下去都只有一死,陈西华大叫:“林小姐…”
与此同时,只见一个黑影飞快掠过,江朝欢竟也随之跃下绝壁。
陈西华被这瞬间变故惊呆,无法相信两人就这样葬身海底。口中犹自叫着:“江公子,林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下面风声一紧,一道剑光凛然闪过,大片毒蛇断成几截,接着两个身影自绝壁下跃出,连纵几步,翻上屋顶。
陈西华又惊又喜,更是不敢置信:“你们…你们居然没死。”
江朝欢没有答话,抢上前去查看谢酽情况。
谢酽虽只被浅浅咬了一口,但那蛇毒性甚剧,他立时便感背上麻木,紧接着全身无力,失去意识。江朝欢见他背心上两个血洞,正咕咕冒出黑血。右手一番,用匕首在伤口处划了个十字,用力挤压,任黑血流出。
直到不再流血,江朝欢又俯身吮吸他伤口,唾在一旁,终于吸出的血转为鲜红,他在伤口处上了药,又喂谢酽吃了顾门的清解丸。
陈西华一直在旁看着,这时问道:“谢公子没有性命危险吧?”
江朝欢道:“说不好。尽人事,听天命吧。”他不通医术,也不知这蛇毒有没有救,陈西华带来的大夫又丧生在下方岩洞中,实在无法可想。
陈西华又问两人如何坠崖不死。
原来这绝壁之下数尺,有一颗参天古松,横插岩壁之上,枝繁叶茂,有如伞盖。江朝欢在绝壁旁沉吟之时就偶然注意到这株古松。顾襄摔落后,他紧随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