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嵇无风一怔,不料谢酽这么痛快的就回答了,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仿佛是在跟属下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意识到自己的自作多情是多么可笑,嵇无风心灰了大半,几乎是木然地走了出去。
听他走远,顾柔落下一子:以他的性子,定要偷跑出去查个究竟。
这不好吗?谢酽将手中白子扔回玉匣,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认输道。
对他来说,不好。
对我们好,就够了。清亮的眼眸越发森冷,谢酽起身负手而立,幽幽开口:嵇闻道是生是死,事关大局,我比他还想知道。不管他是意外还是被有心人告知此事,我们都没必要拦着。
你越来越不像我刚认识时的你了。
踱步到烛火阴影中的人冷笑一声,眼中泛出一抹诡秘的神色。
是夜,丐帮主院,任瑶岸亦接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重主丐帮已近一月,丐帮已经面貌大改。帮中内斗的频率少了十之八九,除了执法一门,各门各舵已能暂且在豫州一同驻扎,平和共处。
然而,任瑶岸却未更进一步,收回权力或立功树威,反而越来越行踪不定,鲜少插手帮中内务。
室中灯火明灭,她一袭绿衫,正望着手中蜡丸出神。
不用打开,也能猜到内容。她眸深似水,凝视半晌,终究还是将蜡丸投入手边的炭盆,待那火光中窜出一阵绿烟后,又取出置于冰水中。蜡壳融尽,露出了里面的一张字条。
拜月节前,务擒教逆。
她腾地站起,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浮起了躁意。
数天之内,教中连下三道密令,所言皆一字无差,她知道,再不能拖下去了。
然而,对手武功与她同出一源,修为多了至少几十载,想要捉住又谈何容易?何况,她没什么可用之人,想要做自己的事,就只能假借旁人之手,时间不等人
正出神间,身后传来一点极轻微的脚步声。她敛息凝神,握紧了手中短匕。
是我。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是教中与她位次相当的神官桑哲。任瑶岸放下戒备,有些疑惑地投去目光。
祭司履中原多日,却仍未获一人。教主知箫韶九逆诡计多端,命我来助你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