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白在离开皇宫后,脸色就变得异常冷峻,车夫特意将窗帘挑开。让里面的寒气挥发出去。但是。他不敢询问君夜白为什么事升起。因为君夜白最讨厌别人多嘴了。
车夫索性专心驾车,也不去多想。因为下雨的缘故,路上坑坑洼洼。泥水很多。不少车辆都陷入泥潭之中,在路上堵了长长的一段。
车速降了下来。最后被迫停了下来。车夫看着前面的茫茫车流,对车厢里的君夜白问了声。道:“将军,下了大雨。大路上的人都撑了伞,这马车堵得厉害,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恐怕很难通过,我们要不要换条小路?”
君夜白冷着脸没有做声。
他目光穿过车窗,呆呆的望着对面的一家酒楼。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儿年轻男女,桌上摆着一副字画。
那年轻公子正一句一句的给姑娘讲解着画上的画意。姑娘一脸陶醉的盯着字画,不时的点头应和。
君夜白看得有些失神。他似乎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去校场练兵。刚好看到闻人姒和暮流殇两个人。
那个时候闻人姒也坐在暮流殇的对面,然后暮流殇给她讲解着什么,她就一脸甜甜的应和着。脸上的笑容和这个姑娘一般不二。
可是……
就连君夜白也忘记了,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过闻人姒的笑容了。自从他们成婚以后,她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好像生怕做错什么事,惹自己生气一样。
鬼知道他有多讨厌她那副样子,那么不真实的她。
想起成婚这三年里发生的一切,君夜白的眉头不禁皱起,深邃的眼眸从窗外收回,轻叹一声,道:“掉头……”
车夫听到君夜白的吩咐,还以为他是想绕路,连忙驱车拐向一旁的小路。
结果,车子刚刚拐进小道,君夜白便开口道:“回皇宫。”
“啊?”车夫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有些错愕的确认到:“将军,咱们不是刚从皇宫回来吗?”
君夜白眼睛一瞪,有些不耐烦道:“我东西落在那里了。”
车夫重新将马车赶回皇宫门口,君夜白跳下马车,车夫也连忙跟了下来,从车内拿出一把油伞,撑开,为君夜白遮雨。
但是君夜白似乎根本不在乎衣服被淋湿一般,伸手将他推开,疾步走到原来闻人姒站过的地方。
现在那里已经空空如也,除了来回巡视的守卫以外,什么人也没有。
君夜白脸上带着丝丝烦躁,原地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马车上。三两下就脱掉了被淋湿的外衣,随手丢到一边,顺便扯开了胸口的衣襟,露出里面黝黑的皮肤。
他早该料到的,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继续在这里等的。但是,为什么他还是执拗的回来呢?
这三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将军,您有没有找到您落下的东西?”车夫关心道。
问完后,车夫又怕君夜白不高兴。毕竟,现在他那张脸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谁知道他会不会拿自己当出气筒呢?
沉默了一会儿,车夫又开口询问道:“将军,现在要去哪儿?”
“侯爷府。”君夜白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嘴唇又紧紧地崩了起来。
车夫没再多话,有了目的地,他便专心的驱车前往。只是,在他的印象中,将军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去过言家了。
马车到了侯爷府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君夜白下了车就直奔府宅。
通过大厅,君夜白很远就看到了闻人姒的身影,那低垂着的头,和不知所措的双手,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他果然没有猜错,她回了言家。
客厅的们半掩着,君夜白推门而入的时候,清晰的听到了一声高亢的女人声音。“一百万?闻人姒,你没有搞错吧?你现在可是将军夫人,难道将军府还会在前上亏欠你吗?”
廖春支本来坐在言之远身边的,但是听到闻人姒嘴里那一百万白银之后,整个人都蹿了起来,毫无一丝名门贵族夫人的模样。
闻人姒微微低着头,刚好对上言之远略带打量的神色,两个人大概对视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她才收回了眼神,准备说出实话。
“爹,对不起,我和夜白……”
当听到闻人姒提到君夜白的名字之后,言之远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压抑着声音道:“你和夜白怎么了?”
闻人姒缓了缓神,她感觉自己背后好像有一双凌厉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让她感到惶惶不安。但是,她还是努力的从牙缝里挤出了那几个字。“我和他解除婚约了。”
“哗啦……”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刚才还端在言之远手里的茶盏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你现在不是将军夫人了?”廖春支尖叫着站了起来,但是忍不住上挑的嘴角,还是表面了她此刻无比狂喜的内心。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言之远站起身来,瞪着一双虎目,逼视着闻人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