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白眼神冰冷,面色阴沉的恐怖,甚至连肩膀都在不停的颤抖。
听着她如此平静淡漠的语气。君夜白只觉得整颗心都在滴血。一种说不出的痛楚。油然而生。
“爹。我们两个再这样勉强的在一起,知会弄得两败俱伤,对谁也没有好处的……”
“啪!”没等闻人姒说完。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便出现在她的脸上,恐怖的力道。致使她整个身子都忍不住踉跄了两下。
她只觉得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楚。甚至微微牵动一下嘴角,都会感觉到痛楚。脑子里更是嗡嗡作响。就好像有一群蜜蜂在耳边不断盘旋似的。
“孽障!我言之远生你养你,什么都给你用最好的。为的是什么?现在我侯爷府在朝廷上的势力正在一天天壮大,你却背着我,擅自解除婚约?闻人姒,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爹吗?”
言之远气得胸部不断起伏。嘴里喘着粗重的气。刚才打闻人姒那一巴掌,明显用力过猛。到现在手掌还在轻微的颤抖着,没有一丝直觉。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直接将这个不孝女活活掐死。
闻人姒和君夜白解除婚约,侯爷府没了将军府的支撑。不出半年,肯定就会被各大势力抛弃,那么他言之远所拥有的权势将会全部化为虚无。
“老爷。别生气,气大伤身……”廖春支扶住言之远。吩咐家丁端来一杯参茶。
同时。还不忘冲着闻人姒低吼道:“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难道想把老爷气死你才开心吗?还不敢进滚?快滚!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闻人姒是想上前扶住言之远的,但是看到言之远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以及言之远那恨极的眼神,她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她的心里真是百味杂陈。绝望、无助,对这个家的绝望,对于当前处境的无助感。
其实,闻人姒完全可以潇洒的转身离去,但是现在她不能,因为翠儿还等着她去帮忙。如果她这样就走了,就再也没有可能帮到翠儿了。
闻人姒站着不动,就那么看着廖春支扶着言之远转身,似乎是要将他扶到太师椅上。
她不禁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来,“我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言之远刚要转身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脑袋,气得双眼都在充、血,鲜红的眼睛怒视着闻人姒,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闻人姒抖了抖眼皮,努力的维持着镇定,道:“当年爹你入赘在侯爷府,如今却将侯爷府改姓了言可去过祠堂经过闻人祖上的同意,我现在只要区区的一百两,给了,我就立刻离开……”
话音刚刚落下,闻人姒心里突然有种酸酸的感觉,眼眶里不断有着泪珠在打转。但是,就在眼泪即将掉下来的时候,却又被他生生忍了回去。她,不会哭给他们看!
“哎呀,我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啊?”廖春支又大声吵吵起来。
“你!”言之远听闻人姒居然索要她母亲闻人家的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掌再次扬起,朝着闻人姒的脸就挥了过去。
君夜白还在走神,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刚才闻人姒的话,而他此刻就站在距离闻人姒不到五步远的距离。
从他那个角度看上去,无论是闻人姒无助的眼神,还是绝望的表情,以及在下面偷偷摆弄手指头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眼底才刚刚浮现一抹自嘲,就看到言之远准备再次掌掴闻人姒,而这个傻女人甚至连躲都没打算躲一下,只是轻轻地别上了眼睛。
这个女人真是蠢得可以了!
在这一刻,君夜白体内的冲动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
君夜白忍无可忍,箭步飞奔,臂膀挥出,因了心里那股子被闻人姒挑拨起来的愤怒,以及言之远和廖春之过分的行径,风声夹杂着低沉的喘息,一把钳制住了言之远的手腕。
言之远自觉臂腕酸麻,瞬间疼痛蔓延整个臂膀,惊诧之际瞥见君夜白冷峻的面容,目光中却隐约藏着怒火,心中猛地一惊,不觉瞪大了眼睛:“君……君夜白?”
一旁的廖春支也“啊”的一声叫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惊讶于君夜白略带杀气的意外出手,还是对他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感到讶异。
闻人姒本来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父亲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贪婪野心早在未经过她的同意就将之嫁与君夜白昭显无疑。她从未指望能在言之远的身上得到半丝怜惜和亲情,若非不得已,她不会平白愿意挨这无辜之打。
一想到翠儿,闻人姒心中又是一番抽痛。
然而,没有清脆的巴掌声,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千钧一发之际,一袭黑影从身侧飞过,硬生生折断了言之远的暴力。
君夜白!
闻人姒竟似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言之远的巴掌没有如愿落下,而是君夜白的到来,让她借钱的几率增大的很多。
闻人姒清楚的很,言之远对君夜白是忌惮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极尽讨好,甚至以赔上女儿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