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姒低头站在原地,心中努力措辞,如果言之远打定主要要让她和君夜白复合的话。她以此来作为条件交换也不是不可以吧?而至于君夜白那边。她已经顾不得了。
“爹。翠儿毕竟是我带过去的陪嫁丫环,追根到底,她是侯爷府上的人。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女儿也是逼不得已。暗中私了。总比对簿公堂供出侯爷府要好的多吧?”
闻人姒的语气带了丝生硬。甚至有点压迫性的势在必得。
人命关天,她深知自己的懦弱不能让唐春支和言之远有丝毫的松懈。倒不如强势一些,加之言外之意扯上和将军府的关系。兴许还有些希望。
言之远闻言,紧抿嘴唇,面色暗沉,看得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将闻人姒生吞活剥。
廖春支不乐意了。冷哼一声,阴阳怪调道:“都说了已经是嫁到将军府的丫头了。和侯爷府又有什么瓜葛?君夜白可还坐在这儿呢,这不是伸手打夫君的脸吗?”
廖春支话里话外。都把责任推卸给君夜白,打定主意不想让言之远拿这一百万两。对于侯爷府来说。一百万两数目倒不大,只是给的人是闻人姒,那就另当别论了。
言之远瞪了廖春支一眼:“有你什么事情。你去看看言茹玉的琴学的怎么样了?”
廖春支心知他不过就是想要把自己支开,老大不高兴。重重地哼了一声,斜睨了眼闻人姒,待目光望向君夜白的时候又满脸堆笑,语气带着几分装腔作势的和善:“夜白啊,马上就是中秋宴会了,到时候太后举办的宫中宴会想必你也是参加的,茹玉这些天一直在勤习琴棋书画,听闻你文武双全,可要指点一二啊。”
闻人姒知道廖春支一直有意想要把言茹玉嫁与君夜白,果真是不放过任何能和君夜白套近乎的机会。
君夜白的脸色依旧平静无波澜,只是淡淡地看了廖春支一眼,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饶是这般,廖春支已经觉得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自认为君夜白有意,喜滋滋地离开。
言之远连忙说道:“女人嘛,就是这样,让你见笑了。”
君夜白无所谓地摇头,却是没有答话。
三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廖春支的打岔,让闻人姒的再一次发言受到了“忽略”。
言之远和君夜白都是极为精明的人,清楚的知道闻人姒提出的这一百万在当今的情况下,能起到的作用远远超出了它的价值。
“翠儿的事情,闻人姒已经都和我讲过了。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为何,但闻人姒现在已经嫁作将军,你这样让回娘家要钱,传出去,就不仅仅是难听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吧?”
言之远略有深意地看着君夜白,脸上堆起的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假惺惺的味道。既然刚刚君夜白已经在沉默中默认了和闻人姒未和离的事实,那么夫人有难,夫君不出手,反而让妻子来侯爷府低声下气,是不是有些太过绝情?
事情,一旦上升到侯爷府和将军府的层面上,由此产生的波及影响,绝非是一百万两能够解决的。
君夜白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眉目之间尽是了然和深意,看着言之远,语调平缓,说出的话却是令言之远变了脸色。
“侯爷的意思,整件事情都该我来负责,但侯爷别忘了,这桩婚事是太后的旨意,若是再往前推算,我没记错的话,请太后懿旨的人,是侯爷您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的肯定。
君夜白总能恰到好处的一击击中要害,令人措手不及。
言之远哑口无言,唯有讪讪而笑,带着尴尬和无措。
本想借此让君夜白承担责任,这样即便闻人姒真的和他和离了,言之远也可以让闻人姒以报答为由继续留在将军府。何况,眼下看来,君夜白对闻人姒并非绝情。
只是,他没有想到,君夜白并非他表面显露出来的那一丝丝良善。
闻人姒开口道:“爹,若是公堂对峙,翠儿可是以侯爷府的丫鬟而自称,女儿要的,不过就是用娘亲家族的一百万两来换侯爷府一个声誉,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我也要为闻之家族着想。”
言之远愤愤冷哼,:“嫁出去三年的时间都未曾为侯爷府做些什么,闯下祸事倒知道来侯爷府认祖归宗!”
听得出来,言之远愤愤然于君夜白的无动于衷,更加气愤于闻人姒的没出息,若非她不能抓住君夜白的心,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闻人姒微微叹口气,言之远话说的不错,她又一时不能拿当初婚嫁之事愿意与否来理论,毕竟君夜白还在这里。
如果言之远真的打算袖手旁观的话,她唯一还能指望的稻草唯有君夜白。
君夜白这时候说话了:“侯爷,此话何意?夫人不过是顺路来到这里探探口风,怎么惹的侯爷这般动怒?”
言之远的脸色一滞,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不确定君夜白所说是真是假。
君夜白佯装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闻人姒,纵是万般柔情,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宠溺:“闻人,你说娘家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