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将军还是自行离开吧,不送。
君夜白控制着火爆脾气。看向闻人姒。想从她脸上寻到些装傻和故意的蛛丝马迹。
但是没有。满脸都是无辜。
“无碍。”君夜白依旧平静,“宛凌!去厨房让他们多做一份!就说本将军今儿要在大夫人这里用膳!”
跟宣战一般,着重强调。音量加大,然后。抬脚大跨步进了屋。
闻人姒挑了挑眉。什么时候开始,君夜白如此不要面子了。
她拉远两人的距离。毕竟已经是注定要各奔东西,何苦还要死死纠缠。也罢。趁着今天这顿饭,和他把话说清楚。
然而,饭菜上桌,还是让君夜白抢了白:“三日之后,是皇上每年春季的狩猎。你很久没有出去过了。所以这次,我向皇上请命带你前往。我陪皇上狩猎,而你。权当散散心。胡大夫不是说了吗,要让你放松心情。多外出走动。”
很好,开场便堵死了闻人姒所有的话。
搬出了皇上,又有胡大夫的话为理论依据。让闻人姒辩无可辩。
闻人姒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君夜白想要再次确认道。
因为太怕失去。所以他越来越没有信心。
闻人姒没有提和离的事情,君夜白没有提一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彼此心知肚明,便也知没有讨价还价的必要。
得知这个消息的,还有徐昭鸢和邵浅婴。
冬梅看着正在守着小公子的徐夫人,心中大为不平。
“夫人一点儿都不生气吗?凭什么她就能和将军一起狩猎,夫人为将军生下一子,按理说是这府中功劳最大的,要去也是您去,哪里轮得到她!”
徐昭鸢目光紧随着踉跄着跑来跑去的心肝宝贝君夜天,尽是宠溺,回头淡淡地回了句:“这样的话我允许你仅说一次,若是今后再听到你说类似的话,割了你的舌头。”
冬梅听出,这并非玩笑话,徐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严肃地和她说过话了,赶忙“扑通”跪地,畏缩道:“奴婢知错,夫人教诲谨记在心。”
徐昭鸢见她脸色煞白,这才放缓了语调:“闻人姐姐是府中正室,自然该带她。莫要在背后嚼舌根,我是为你好。”
“是,夫人。”冬梅口中答应着,心中却更是愤愤。自家夫人这般知书达理,宽容大度,哪一点比不上闻人姒!
徐昭鸢眼角余光扫过冬梅,心知这丫头还是不服气,只觉无奈,一笑置之。
邵浅婴的屋内则传出了瓷器摔碎的声音。
丫鬟战战兢兢侧立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半点声响。
“论出身,我是北疆郡主,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小姐,我是下嫁,她是高攀,同在一个屋檐下已经觉得够憋闷了,这种随将军狩猎之事无论如何也轮不上她!”
邵浅婴尽可能拿出有利的证据来说服自己鄙视闻人姒,心中越发的不甘心。
邵浅婴霍然起身:“我一定要向将军问个明白!”扫了眼地上的狼藉,“芍药,命人打扫干净,最好赶在我回来之前。”
然后,提着裙摆出了房门。
唤作芍药的丫鬟撇撇嘴,叹了口气,急急忙忙找来人收拾,小跑着去追邵浅婴。
君夜白刚从校场回来,迎面就见邵浅婴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奔来。
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君夜白的脸色沉了下来。
一旁的管家赵胜看着苗头不对,忙对匆忙赶来的邵浅婴道:“邵夫人啊,将军刚从校场回来,还没吃饭,有什么事情的话,等用膳之后再说也不迟啊。”
邵浅婴对赵胜的好心提点丝毫不领情,瞪了他一眼,看向冰山一样的君夜白。
“我有事情要和你谈。”邵浅婴直视君夜白的眼睛,语气冰冷而生硬,听得出其中隐含的怒气。
君夜白把手中的配剑交给旁人,挥了挥手,赵胜带着下人知趣的退下。
“是你向皇上请命要带着闻人姐姐一起去狩猎?”
邵浅婴一字一顿,说的分外用力,在她看来,还叫闻人姒一声姐姐,已经算是最大的忍让了。
君夜白不回避:“是。”答的干脆利索。
邵浅婴没有想到君夜白如此的理直气壮,让本来觉得自己占据上风的她气焰消了一半。
她是知道君夜白的脾气的。
君夜白是她的夫君,更是塘国第一大将军。两人的联姻本来就有着政治因素,他对她的礼仪和纵容,多多少少也因为她这个郡主身份。
可女人的小心眼让她不想联想政治亲事,毕竟嫁过来有将近两年的时间,君夜白对她是有感情的,她也一直自恃这份感情,才在将军府确立了自己的第一位置。
至于徐昭鸢,不过是柔弱女子一个,不论身份还是其他,皆不足为惧。
“为什么?”邵浅婴抛出第二个问题,也是她最关心的。
君夜白对闻人姒态度的突然转变,前所未有的关切,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