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将军不肯去?
见君夜白不为所动,云鸯的心里面不禁翻了个个儿,她可是亲眼见到闻人姒和君夜白闹翻。君夜白又是个倔脾气。如今好不容易夫人能够服软。要是将军不肯前去的话,难保这是闻人姒最后一次来请君夜白。
还没等君夜白想清楚,他就已经迈开了脚步。君夜白老早就在等着闻人姒的这句话,如今闻人姒开了口。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夫人。将军来了。”
闻人姒正考虑着要如何为君广宁求情,君夜白就已然来到房间里。闻人姒惊讶于君夜白如何能够来得这样快,毕竟以君夜白的性子。该吊着她些时辰才是。
“你们都先出去,我和将军有话要说。”
并非是替君广宁求情是件秘密的事情,实在是因为闻人姒并没有把握能够成功,就算失败,也不过在君夜白的面前丢脸。总不至于让几个丫鬟也跟着难过。
房间里面只有闻人姒和君夜白两人,君夜白的面色波澜未惊。“本将军还以为夫人想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呢。”
嘲讽的语气配上嘲弄的脸,闻人姒恨不得让君夜白马上离开听雨小筑。但想着徐昭鸢恳切的话,闻人姒还是决定暂且忍下来。“妾身曾经说过即便打断了腿也要离开将军府,都是些气话,还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喔?”君夜白喜出望外。他倒是没有想到闻人姒竟然能够转变得这么快,“夫人能够这样想自然是最好。如果夫人不离开将军府,本将军自然也不会对夫人动粗,这次的事情,也是本将军莽撞了些。”
君夜白借着这个台阶向闻人姒表达歉意,毕竟就算再如何想要杀鸡儆猴,也不能将二十鞭子都打在同一处地方,那样的伤势就算是寻常男子也忍受不住,更何况是闻人姒区区一个弱女子?
闻人姒摇摇头,“都是妾身自作自受,如果能将徐夫人想要和宇文浩轩私奔的事情告知将军,也就不会出现之后的祸事。”
“夫人能够想明白,本将军十分欣慰,看来这顿打也没有白挨。”君夜白轻手轻脚地来到闻人姒的身边,想要解开闻人姒的衣裳,以便瞧瞧她的伤势,却被闻人姒躲了去。
“李大夫已经瞧过,说是没有性命之忧,左不过会落疤而已,日后将军还是少见为妙,毕竟这里丑陋得很。”
闻人姒的话句句如同尖刀一样刺在君夜白的心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莽撞,即便闻人姒受伤,也不会落疤,更加不会如此抗拒自己。
“不管夫人是否落疤,本将军对夫人的心都始终如一,本将军已经说过,这颗心都是夫人的。”
那么卜灵犀呢?
闻人姒突然想起卜灵犀来,只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提起此人,免得这样和谐的气氛被再次破坏,如此一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为君广宁求情。
“妾身原本以为将军要打死我,再将徐夫人浸猪笼,好让将军府恢复平静呢。”
闻人姒微微红了眼睛,在疼得晕过去的那个瞬间,闻人姒真的怀疑君夜白想要杀人,至于囚禁徐昭鸢一说,更是暂缓之计罢了。
徐昭鸢为将军府蒙羞,难道君夜白会就此放过她?
“本将军不会那么做,既然已经说过要将徐夫人关入凌波苑,那么此事也告一段落,日后不再提起就是,只是今日、你去了凌波苑,徐夫人可是和你说了什么?”
虽然君夜白本人并没有来听雨小筑,可是不代表闻人姒的一举一动没有人监视,君夜白早已经派人守在听雨小筑的旁边,今日清晨的时候,闻人姒坚持带伤去了凌波苑,此事让君夜白十分不满。
难道在闻人姒的心里面,徐昭鸢就这么重要么?
甚至于,比自己还要重要!
“夫人,和本将军说实话,你已经知道欺瞒本将军的后果。”
闻人姒的后背不禁火辣辣地疼痛,她极没有骨气地咽了口唾沫,“徐夫人已经知道悔改,她说要在凌波苑里面安静度日,不会贸贸然出来。”
君夜白微微颔首,如此甚好,也算是徐昭鸢知道分寸。
“还有……”闻人姒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只是她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毕竟君广宁不是君夜白的骨肉。
“还有什么?”
瞧着闻人姒吞吞吐吐的样子,君夜白也能猜测个七八分,通常闻人姒有难言之隐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如若不是因为闻人姒有求于自己,恐怕她也不会请自己来听雨小筑。
即便如此,君夜白心中也没有动气,哪怕闻人姒有求于他也好,只要能让两人的关系重归于好,那么做些什么也无所谓。
“不管徐夫人和宇文浩轩犯了怎么样的错误,孩子总是无辜的,还希望将军放过孩子。”
放过孩子?
君夜白敏锐地注意到闻人姒用了放过这个词,难道在闻人姒的心里面,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么?
更何况,君广宁好歹曾经被他视为亲生骨肉,他如何会对一个孩子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