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领命而去,瞧着徐昭鸢只是受了些轻伤,沈清心中更是有了数。八成这是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离开凌波苑而已。
毕竟。如今宇文浩轩已死,徐昭鸢没有了依靠,她必须走出凌波苑。方才能够重新得到侧夫人的待遇,所以才会使出这等伎俩。
徐昭鸢一晚上都未曾合眼。虽然说刺客并未被君夜白抓住。可以君夜白多疑的性子,很有可能会联想到自己。如今徐昭鸢只赌君夜白肯不肯相信自己,他对自己是否还有一丁点儿怜悯的心思。
“夫人。您且歇息一会儿吧,就算伤势不重,可大夫也不过是草草处置了一下,如今将军还未曾前来,夫人还是不要再等。”
徐昭鸢倔强地摇摇头。如果君夜白不来,那么她便一点儿希望都没有。可是以她对君夜白的了解,他会来。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而是会来调查刺客一事。
果不其然。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君夜白就带着沈清踏入凌波苑,徐昭鸢眼睛一亮。“妾身见过将军。”
“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
君夜白也没有伸手去扶。只是淡淡地抬了眼,可是对于徐昭鸢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恩赐,她连忙亲自将茶水递给了君夜白,“这是妾身特意为姐姐准备的铁观音,只留下中间最嫩的一片,将军是最爱喝的。”
徐昭鸢一向温柔如水,这也是君夜白最看重徐昭鸢的地方,徐昭鸢知道,如果想要走出凌波苑,就得从心底里唤醒君夜白对自己的依恋,而她最大的武器,就是女子的温柔。
这一点,即便是闻人姒都无法做到!
“不必,本将军看你也没什么事,那么不妨和本将军说说昨夜的情况,难道那些侍卫都是死人么,竟然让刺客杀了进来!”
君夜白不怒自威,徐昭鸢端着茶的手放在半空中,肩膀因为受了伤又有些吃力,好在晴鸳极有眼色,将茶水接了过去,又扶着徐昭鸢坐下。
“将军,昨夜妾身也吓了一跳,入夜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响动,一个手持匕首的黑衣男子突然破窗而入,好在妾身福大命大,否则今日就看不见将军了!”
说着,徐昭鸢掩面而泣,大约是因为伤口没有处置好的缘故,徐昭鸢的肩膀处渗出了丝丝血迹,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想不到徐夫人的身手不错,如果是我遭受夜袭的话,恐怕也不止是受了轻伤这么简单。”
沈清的话虽是云淡风轻,却在徐昭鸢的心中荡起了不小的涟漪,看来沈清是不肯相信自己,而沈清在君夜白心里面的分量极重,再让他这么挑唆下去,恐怕连君夜白也不肯相信自己。
“沈公子,话不能这么说,难道一定要我受了重伤才行么?”徐昭鸢转过头,面向君夜白,“将军,妾身自知从前做错了事情,已是罪该万死,可如今妾身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宇文浩轩也被妾身亲手下令杀死,难道还不够么?”
“可是还有徐广宁。”
君夜白的话让徐昭鸢的手更为冰冷,听君夜白的意思,竟是要徐广宁的性命!
“将军……”
“你放心,夫人已经向我求情,本将军不会要了徐广宁的性命,但是他从此之后不再是将军府的少爷,而只是听雨小筑的一名粗使下人,你最好不要再有别的心思,更加不要想着让他成为将军府的嫡子!”
君夜白的话句句如同重锤一样敲打在徐昭鸢的心上,原来君夜白早就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只不过没有说破而已。
“妾身不敢,妾身只求能安安分分地守在将军府就好,求将军看在妾身从前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过妾身一次,妾身日后定当如履薄冰,好生服侍将军!”
徐昭鸢卑微得如同一只蝼蚁,如果说从前的徐昭鸢只是谨小慎微的话,那么现在的徐昭鸢就卑贱得和下人一般,只求得君夜白的一句恩赦。
“徐夫人,你可知道宇文浩轩为何要和你在一处?”
听到君夜白提及宇文浩轩,徐昭鸢惊恐地张大眼睛,难道宇文浩轩死了还不够,她还要付出其他的代价不成?
“将军息怒,宇文浩轩已死,如今再追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妾身对宇文浩轩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从现在开始,妾身的整颗心都是属于将军的!”
徐昭鸢着急地表明心迹,如果这次还不能让君夜白相信自己的话,那么日后她将永远没有机会走出凌波苑。
“急什么,本将军又没有说不相信你。”君夜白轻蔑一笑,这个女人的心里面到底装着谁,他十分清楚,只是他并不在乎而已,“本将军只想告诉你,当时之所以联姻,本将军看重的也是这一点。”
徐昭鸢自诩是聪明人,可是君夜白的话却彻底让她糊涂起来,她茫然无措地看着君夜白,等待着他的下文。
“如果你不想换来一纸休书的话,就让你的娘家在七日之内拿来一千万两白银以表诚意。”
君夜白狮子大开口,没有人会嫌弃手里面的银子多,更可好看如今将军府的嫡子就要出生,要用银子的地方多得是,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