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徐昭鸢才站起身来,“晴鸳。帮我处理伤口。既然将军要一千万两银子。那我势必要写信给娘家,只是不知道父亲是否肯帮我的忙。”
风水轮流转,想当初闻人姒因为一大笔银子。不也是巴巴地去求了娘家的人么?只不过如今徐昭鸢的情况更惨一些,她连凌波苑都不能出。只能靠简短的书信来传递她困难的处境。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见徐昭鸢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晴鸳慌忙向前。徐昭鸢惨淡一笑,“晴鸳。你将这封血书送回去,好能有诚意一些,否则那几位姨娘恐怕也不会放任父亲将一千万两银子拿出来。”
晴鸳只得含泪看着徐昭鸢将血书写完,好在因为将军放了话,可以让晴鸳出去送信。晴鸳这才正大光明地去了徐府,将徐昭鸢写的血书送给了徐昭鸢的父亲。
岂知徐昭鸢的父亲连血书带着晴鸳一起扔了出来。扬言没有这个不孝的女儿,没有为家族增光添彩也便罢了。还厚着脸皮来借银子,而且一开口就是一千万两。简直是厚颜无耻!
晴鸳无法,只得回到将军府,她生怕君夜白看到自己后追问银子的事情。因此赶紧回到凌波苑,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末了一抹眼泪,“夫人,看来徐府是指望不了了,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徐昭鸢何尝不知道晴鸳的意思,只是联想到前几日君夜白曾经说过的话,她总是隐约觉得君夜白已经知道了暗夜组织的存在,而她身为暗夜的领头人物,如果因为一千万两银子而泄露了组织的机密,岂非得不偿失?
“让我再想想。”
徐昭鸢的脑子如同一团乱麻,她明白君夜白的意思,如今的一千万两银子就等同于赎身,只要将银子拿过来,那么她就可以离开凌波苑,只是代价未免太大了一些,要冒着泄露组织机密的风险,一旦暗夜组织被君夜白知晓,那么损失就很有可能不止是一千万两银子。
只是,她还有什么方法呢?
徐昭鸢叹了一声,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选择铤而走险,既然君夜白并未深入调查刺客一事,说明君夜白对暗夜组织还没有怀疑,做事要趁热打铁,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即便到时候君夜白发现了暗夜组织的存在,对她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传令下去,七日内给我准备好一千万两银子,就说我有急用。”
“是,夫人。”
晴鸳依言下去,她自有联系暗夜组织的特殊方法,而这个方法,相信是一贯谨慎的君夜白都不会知道。
君夜白一直静静地看着闻人姒,好在即便是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闻人姒还在静静地睡着,君夜白的嘴角挂着微笑,“沈清,盯着凌波苑,想必徐家不肯给银子的话,徐昭鸢一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我们再一网打尽。”
“是,将军。”
沈清躬身退了下去,想必七日之后,徐昭鸢就会人财两空,到了那个时候,她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
蓦地,闻人姒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君夜白一喜,看来闻人姒即将要醒过来,算算闻人姒也睡了近二十个时辰,要是再不醒过来的话,君夜白就要差人去请李大夫过来为闻人姒切脉,看看闻人姒到底为何还迟迟不醒。
“将军如何会在这里?”
闻人姒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君夜白也起了逗弄的心思,“夫人连旁边睡着谁都不知道,要是暮流觞来了,夫人岂不是也和他睡在一处?”
闻人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也没听清楚君夜白的话,就默默地点了头,蓦地发现气氛好像很紧张,再抬头一看,君夜白的脸正在一寸寸地黑下去,再绞尽脑汁地想起刚才君夜白的话,闻人姒马上清醒过来,“将军,我刚睡醒,你可别和我计较。”
“是么?”君夜白将脸凑了过来,“看来本将军有必要让你清醒一下。”
闻人姒绷紧了全身的肉,紧张兮兮地看着君夜白,生怕君夜白再采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对付自己,不过闻人姒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君夜白贴近了她的耳朵,“本将军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咱们的孩子。”
大礼?
闻人姒狐疑,君夜白如何会这么好心,平白无故地送礼物给他们尚未出生的孩子?
“等过几日、你就知道了,反正这份礼物你一定会很喜欢。”
君夜白打定主意,反正他之所以要一千万两银子,就是留给闻人姒的,而且这是外财,又不是从将军府里面拿出来的银子。
至于暗夜组织,他自然还有其他的用途。
暗夜组织办事的效率极快,对于这种组织而言,一千万两银子并不是难事,反正多抢几个大户人家,就自然会有这么多银子,只是大多数都是不义之财罢了。
“晴鸳,去请将军过来,就说一千万两银子已经凑齐。”
徐昭鸢看着沉甸甸的箱子,极为肉痛地说道,想必她此番下了这个命令,暗夜组织中一定有人对她不满,但只要能够逃离凌波苑,日后再重整旗鼓,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