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是有自己的思量吧。”
闻人姒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底气,因为闻人姒知道。君夜白杀伐决断。他不可能将徐广宁的性命放在心上。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闻人姒才用了不确定的语气。
豫轻也不戳穿,君夜白的什么样的人。他一向有耳闻,但是百闻不如一见。君夜白竟然能够对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视若无睹。也真真让他长了见识。
“一个时辰之后,这个孩子就会安然无恙。让他远离将军府也好,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到底是人家的私事。豫轻也没有多说,只是将徐广宁的毒血放出来之后又嘱咐了几句,想着还是不要和君夜白打照面才好,以君夜白的精明,一旦发现了自己的不妥。恐怕他走不出将军府,还不如趁早脚底抹油。反正他也知道了闻人姒的近况,想来告知了暮流觞。他也能安心一些。
闻人姒目送豫轻离开,突然就想起了暮流觞。刚才走得匆忙,她甚至没有打听一句暮流觞的近况如何,他到底过得好不好。
罢了。下次有机会,定要当面问安。
这厢。君夜白已经将暗夜组织的信息尽数拿到手,他的手里面握着一枚令牌,只要有这块令牌,他就可以号令暗夜组织的人,闻人姒站起身来,“宁儿已经无碍,大夫说了,再有一个时辰的时候,宁儿就会安然无恙。”
“如此甚好,一个时辰之后,你就带着孩子离开将军府,也别说本将军无情,既然回不了徐家,那么就带着孩子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只要你不给将军府惹麻烦,那么本将军自然不会动你,但如果本将军发现你还有任何图谋不轨之心,就别怪本将军翻脸无情!”
徐昭鸢听得心惊,“是,将军,妾身知道,定然不敢再造次。”
事实上,徐昭鸢也没有了可以和君夜白对抗的能力,如今没有了暗夜组织,徐昭鸢甚至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更何况她还带着个孩子,日后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
“妹妹,这里是一些首饰,日后没有了银子的时候,也好可以应急。”
闻人姒拿出一个小盒子来,这里都是平日了君夜白赏赐给她的一些首饰,有些甚至是闻人姒喜欢得很,但是一直舍不得戴的首饰,如今却大大方方地拿出来,只是为了拿给徐昭鸢做盘缠。
“夫人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一路奔波,恐怕不能拿着这么多的东西。”
虽然徐昭鸢心里面清楚闻人姒乃是好意,毕竟如今她和孩子已经净身出户,闻人姒着实没有任何动机来害自己,如果能拿着这些值钱的首饰,日后的生活也能好过一些。
只是,徐昭鸢还残留着最后一丝骄傲,她可以穷困潦倒,但是她不需要别人这样怜悯,尤其是闻人姒,这样惺惺作态真真是让她觉得恶心得很。
“妹妹……”
“我何德何能,可以和将军夫人谈及姐妹的关系,如今我已经能够和将军和离,与将军夫人更是没有半点关系,还请将军夫人自重才好。”
闻人姒一时语塞,她有些不理解,明明徐昭鸢需要首饰,为何她不肯拿着呢?云鸯却走过来将首饰盒子拿走,“夫人,人家都不肯要了,何必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呢,这可是将军赏赐下来的好东西,平日里夫人都舍不得用,可别给这种狼心狗肺的人糟蹋了。”
听到闻人姒平日里都舍不得用,徐昭鸢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要开口,可最后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一个时辰之后,徐昭鸢带着气色恢复许多的徐广宁离开了将军府,她到底没有带走闻人姒的首饰盒子,许是因为徐昭鸢的自尊心在作祟,许是因为云鸯已经将盒子收了起来,所以徐昭鸢不好再开口,闻人姒看着徐昭鸢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里逐渐消失,不禁唉叹一声,“到底是走了。”
“夫人,您在可惜什么,如今看来,徐昭鸢处处都在设计陷害您,如果今日不是将军英明的话,徐昭鸢定是说您照顾不力,要将孩子要回去呢,日后若是徐广宁再成了将军府的嫡子,那咱们的处境可就艰难了。”
月鸢点了点头,“夫人,翠儿的话不无道理,从前看您对徐夫人如此上心,奴婢也就一直没敢深劝,可她是一匹养不熟的狼,即便您给了她好处,她也不会因此感激于您,如今徐夫人走了,对您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如今对于夫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生养胎,咱们的小少爷和小小姐才能平安降生。”
云鸯也在一旁附和着,“月鸢说得一向有道理,夫人您就听一句劝吧,而且如今徐昭鸢和将军已经和离,她和咱们再也没有一点关系,夫人就算是想着,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你们不懂。”
闻人姒叹了一声,她心中思虑的并非是徐昭鸢之后会何去何从,也不是她们之间曾经有的恩恩怨怨,正如月鸢所说,徐昭鸢是一匹养不熟的狼,尽管闻人姒一直在麻痹自己,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闻人姒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对于徐昭鸢的离去,闻人姒并不觉得可惜。
“你们说,我会不会也和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