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轻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听闻沈清一向骄傲,如今为了君夜白能够低头。也算是君夜白身边有个忠心耿耿之人。他记得暮流觞的话。也就不再多事,“既如此,我也不加以计较。徐昭鸢的三日夺命针上面淬了剧毒,能够解毒的只有忘忧草。可忘忧草的副作用极大。会使人迷失心智,所以如果你们想要救将军的命。就必须要赌上一把。”
忘忧草?
对于忘忧草,沈清极为清楚。因为在出发去暗堂之前,他就曾经给了君夜白一瓶忘忧草的汁液,如果君夜白抓到了活口,用忘忧草正好可以不用费吹灰之力地逼供,可没想到忘忧草如今竟然可以解毒。
但一旦服用了忘忧草。也有可能迷失本性,毕竟忘忧草的药力极强。而且听豫轻的意思,还要服用下整整一瓶才好。
几滴忘忧草的汁液就能够让人说实话。如果喝下整整一瓶的话,那么这个人到底会如何。就连沈清都不知道。
“豫神医,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沈清蹙着眉头,如果可以不用忘忧草的话当然最好。因为服用忘忧草就相当于刚出龙潭又入虎穴,都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豫轻摇摇头。倒不是他藏私,实在徐昭鸢的三日夺命针只有这一个法子可以解,如果不是因为暮流觞的话,豫轻根本不愿意将这个方法教给沈清。
“我的确有忘忧草的汁液,只是到底是否要给将军服用,还请夫人定夺。”
沈清将装有忘忧草汁液的瓶子递给了闻人姒,闻人姒有些不解,“不过是忘忧草而已,为何你们的表情都这样凝重?”
“夫人有所不知,忘忧草虽然是三日夺命针的解药,可是以毒攻毒,忘忧草本身就是另外一种毒药,将军服用了之后可能会昏睡不醒,甚至有可能丢了性命。”
竟然这么严重!
闻人姒的表情也开始凝重起来,这无疑于是一场博弈,如果赢了,那么君夜白的性命就得以保住,如果输了,那么她输掉的就是君夜白的性命,还有侯府的声誉!
如果君夜白死了,那么有心之人定会用这件事情做文章,毕竟是闻人姒下令给君夜白服用忘忧草,那么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定会将君夜白的死归咎于闻人姒,到时候闻人姒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所以,沈清根本就不敢做这个决定,闻人姒拿着装有忘忧草的瓶子,只觉得沉甸甸的,刚才豫轻已经说过,除了服用忘忧草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就是说,服用了忘忧草可能是死,如果不服用忘忧草的话,那么三日之后一定会死。
“扶起将军,把忘忧草的汁液喂给他。”
闻人姒显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就算忘忧草有百般副作用,可是她相信上天会垂怜君夜白,垂怜自己和肚子里面的孩子,不会让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没有了爹爹。
“夫人,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将军一旦醒不过来,那么夫人所在的侯府会面临什么样的灾祸,夫人本身又会如何,您都要思量了才好!”
豫轻站在君夜白的前面,之前他没有想到君夜白中的毒会是这样厉害,所以也未曾在意,如今竟然到了要闻人姒生死抉择的时候,他自然替暮流觞担忧闻人姒的处境。
“豫神医放心,我自有分寸,如果将军一旦有任何意外,我定会随了将军一起去!”
闻人姒咬着牙关,想着君夜白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她的心就一阵阵地钝痛着,可是如今她乃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是唯一能够操持将军府事务,替君夜白做决定的人,而君夜白的性命,也等同于握在自己的手里面。
所以,她不能让君夜白出事,即便拼着赔上自己的性命,她也要给君夜白一线生机。
沈清意味深长地看着闻人姒,此刻闻人姒的形象前所未有的高大,从前他只认为闻人姒即便性情大变,她也不过是个聪明的女子而已,如今看来,闻人姒不但聪慧,而且很有担当,面对这样的大事,她竟然能够处变不惊,真真是个奇女子。
而实际上,闻人姒的心里面又何尝不慌乱呢?只是如今这个决定没有人能替自己做出来,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听从自己的内心。
没有人能将她和君夜白分开,太后娘娘不行,徐昭鸢更不行,就连老天都没有办法将他们分开!
闻人姒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满眼的坚定,她亲手将忘忧草的汁液喂入了君夜白的口中,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君夜白,生怕他有任何不适。
可是君夜白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就连他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闻人姒在床前守了一夜,她一直没有敢闭眼,就是担心君夜白的情况,即使沈清和云鸯等人轮番劝她休息,闻人姒都不肯去睡上一觉。
“豫神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沈清终于忍不住,即便豫轻可能会不高兴,他也问了出来。
“将军的三日夺命针的确已经解了,如今将军之所以没能清醒过来,是因为服用了忘忧草汁液的缘故,这一点在下早已经和你们解释清楚,昨日在下之